薛礼见姬夏跟了上来,不由多瞧了姬夏两眼。
“去将我姐姐的佩刀取来,给这位小兄弟护身。”
“不用不用,用不着太好的刀。”姬夏微微摇首,言道,“随意来一柄百炼铁铸造的朴刀即可。”
姬夏不曾使过刀剑,平日里习的也是念经诵佛、踏水牵舟,师兄未有教授他兵器的技艺。
不过,洗尘境的修士习的是体术,大多都是力能扛鼎之辈,便是信手握上一柄刀具,就能屠马斩熊。
薛礼没有再回话,他所在的楼船是头船,是结阵迎敌的关键,本来论战阵一道,姐姐薛沐要比他出色的多,不过,依姐姐刚烈的性子,指不定就会闹出伴船沉海的愚事,他又怎么肯将她放出来指挥。
“左二,北进三十丈,右三,南进五十丈。”薛礼有条不紊地放出一条条指示,令船队动作起来,结阵待敌。
薛礼这方的人多,约莫有三四百人,而赤楼帛兰船上的周家弟子不过寥寥六七十之数。
姬夏看向薛礼,见其眉间阴郁未去,显然来犯之敌并不好应对,否则适才在房内也不会道些自己会战死的不详之言。
这时,取刀的大汉回来,将一把近乎六尺长的佩刀递给了姬夏,又匆匆去了别处准备。
姬夏接过刀,忍不住把玩起来,他抽出刀鞘,一抹银光入手,厚重而英气。刀身有些狭长,柄长一尺半,看制式倒像是把曲刃刀。
“薛家祖上有训言,后辈子弟,女子耍剑,男子弄刀,不过我姐姐性子倔,硬是要学刀法,虽肯吃苦,可在这方面着实没什么天分,学了这么些年也没什么长进。”薛礼言道,“不过早些年,她求着族里的长辈铸造了这柄尘黄,还算得上是一把好刀。”
薛礼望着前边,周家战船的大旗高悬,耀武扬威,数十位褐袍青年立在木板之上,冷眼相对。
“赤楼帛兰船,是周童的人。你我须得小心应对。”
“那周童可在船上?”姬夏倒是颇想见见这位让自家嫂嫂做小的人物了。
于青潮漂泊三载,隔上几日就能遭逢三两鱼怪。不过直至今日,却也只遇上了一位知天命的仙蜃姑娘,尚不能在师兄手下走过三合。
也不知这位周家的麒麟子能否逼出修禅人藏在月白衣袖下的那一双佛掌。
姬夏可还记得,李仲曾言,和尚也是会杀人的。
“海里多的是知命境之上的鱼怪兽妖,周童知天命不过二十载,惜命的紧,又怎会为了一个寡妇身入险地。”
薛礼自嘲地笑了两声,言道:“薛家下辖势力百家有余,周家近些年由于有了两位知命境修士,不免有些飘了,干了不少跋扈的蠢事,招人记恨。”
薛礼指着下方的青潮言道,“此地的主子终究还是海族,吾辈承蒙祖上恩泽,这才借得一隅偏安之所,日里遭逢上了海族也会互道寒暄。不过,非我薛姓之人,就没有这般好运了,这些年喂了鱼虾的修士也并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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