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城西街,止戈城崇氏一脉的公子崇闵坐于瘦马之上,青涩的面容上挂了些许严肃。
数日前,父亲崇侯虎身在皇都朝歌,偷不得闲,于是书信于他,吩咐他持金令来请颜幸先生,以夫子之位作注,入朝歌,对弈一局。
他身后的十数人皆是止戈城草庐学子,修为约莫在洗尘第八境左右,也有三五人入了知命。
止戈城的夫子鄂禹和父亲是同窗,昔日都是八皇子子辛的府中幕僚,崇闵自幼拜在鄂禹门下,并没有去朝歌求学,与父亲聚少离多。
所以,二人的父子关系谈不上有多么亲密。
崇闵缺乏父爱,所以极度希望得到崇侯虎的肯定,这一次请人,便是他的一个良机。
忽而,有十数个香汗淋漓的美姬掌托酒坛,款款而来。
她们是青烟阁的女子,奉岐山公子姬夏之命,沿街摆酒,凡往来之人,不论贵贱,皆可取饮。
不远处,又有千余人拥簇着数辆装酒的牛车走了过来,有人正醉饮尽兴,瞧见被人拦住了去路,便笑骂道:“哟,这是来劫酒了么?”
午长、午尺二人相视一眼,拔剑往左移了几步,给美人牛车让出了路。
“来一壶清酒。”
夫子季路以青竹挑酒,头悬青玉冠,脚踩木履,引得一众百姓抚掌称赞。
“季先生。”为首的美姬欠身一礼,问道,“马上的公子是何人?”
“止戈城,崇闵。”季路灌下一口暖酒,顿时面若桃花,略带惭愧地笑了笑,“我那位一掷千金的师侄现在何处?”
美姬微微一怔:“先生是在说姬夏公子么?他正坐于青烟阁第七层。”
青烟阁乃是吞金之地,每上一层,所耗金银都要再添倍许。
“嘿嘿,稚子不惜钱财,稚子不惜钱财啊。”季路怅然一叹,吩咐道,“请他过来。”
然而,不等美姬回话,就有一道声音传来。
“人生得意须尽欢,千金散尽还复来,区区身外之物,弃之何妨?”
众人为来者让开一条道,原是姬夏领着颜幸等人匆匆赶到了此地。
“师叔。”姬夏面色微醉,躬身一礼。
季路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儒门弟子,不可失了气节,你做的很好。”
“师叔过誉了。”
姬夏瞧向季路身后的十数人,微微眯起眼。
颜幸先生曾提起过,他有一桩憾事,憾不能再入朝歌,教书育人。
如今,他们一行人进入长平城不过数日,朝歌夫子崇侯虎就遣来第三子请颜幸再入朝歌。
此人,居心叵测啊。
来者不善,那便先杀杀来者的威风。
于是乎,姬夏甚是嚣张地笑骂道,“阿桑,去将这些人的马腿尽数折了,本公子没有抬头看人的习惯。”
陌上桑颇为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从袖子里摸出一只玉壶,灌下一口酒后,又信手将玉壶丢出。
从玉壶中倾出潺潺清酒,酒化长河,奔腾不止,撞上了瘦马。
乍时,人仰马翻。
陌上桑戏笑了一声,又招了招手,便见到长河入壶,复又化作清酒,落入了他的掌上。盗墓a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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