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城西街,十数人策马持枪,当先一男子面容青涩,胸挂金令,大喝道:“两百年来,吾父勤恳授学,从未懈怠,门下学子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鞍马定乾坤,身为夫子,他无愧于心!”
“好一句无愧于心。”季路哂然一笑,“既是无愧于心,又何必堂而皇之地请颜幸先生再入朝歌呢?”
藏身于草庐陋室,安分守己继续做一个教书育人的夫子,岂不美哉?
崇闵也没有隐瞒,直接道明了来意:“吾父想请颜幸先生再入草庐,对弈一局。”
季路微微蹙眉:“呵呵,这一次又拿什么做赌注?”
两百年前,崇侯虎以棋局作引,算计夫子颜幸,儒门的掌权人并没有过问,可天下儒生却是记下了这个小人。
崇侯虎也算是一个文人,位高权重,封地止戈城,任朝歌夫子一职,这样的人身入赌局,定是图谋甚大。
果然,崇闵阔声道:“以夫子之位作注!”
胜者,草庐授人书。
败者,不复入皇都。
与两百余年前的那一局一般无二。
……
彼时,青烟阁内,清泉浊酒摆于桌上,任人取饮。
姬夏有言在先,只付酒钱,至于风月之事,可不算在他的账上。
三五十个美姬撸起袖子,忙活着捧酒煮茶,今儿个往来的客人繁多,都是来领岐山公子姬夏的情面的,倒也没有闹事的主。
偶尔有醉醺的汉子乱了心智,言语轻佻,手脚放肆,也会被人拉出去丢在街上,遭人围观。
长平城多豪杰,有走街的商贩抛下摊子,入屋满上一碗热酒,用之驱寒暖身,也有披甲的军士脱下头盔,边笑称自己坏了规矩,边灌下一壶烈酒。
有书生面若桃花,聚众吟诗作赋,有孩童步履蹒跚,手里的糖葫芦洒了满地。
青烟阁,乃是长平城的吞金之地,平日里唯有军伍里的百夫长、千夫长攒上数月俸禄才能恣意掷金一回。
今日托了岐山公子姬夏的福,人人皆可入门饮酒作乐,于是乎,城里军民逾十万人皆有心来凑个热闹。
人多地少,青烟阁便遣人沿街摆酒,尽管如此,往来之人络绎不绝,依旧是杯酒难求。
……
青烟阁七层,姬夏和阿桑等人围坐在一方雅间里,商榷着接下来的打算。
“武庚邀我三月之后去西凤城,我应下了。吾等初入大商疆土,商皇就遣来南越骑阻杀,若是再和太子交恶,怕是会寸步难行。”
颜幸微微颔首,提醒道:“太子不是庸人,城府极深,与之结交倒也无妨,但切不可失了提防。”
“先生且安心,便是皇权更迭,干戈再起,我也应是南越王的人。”姬夏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大商局势迷乱,吾等势孤力薄,不可过早地被牵扯其中。”
陌上桑头枕双臂,背倚桌角,扯了扯嘴角,颇为不羁地灌下一口清酒。
呵呵,戏言罢了。中国库nxsku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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