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会起名字,竟给儿子起了这么霸气的名字!”石飞扬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古格拉将脸埋进他胸膛,发间的银铃贴着他心跳轻晃:“你知道吗?霸千秋这个名字,是因为我想着,你的‘百胜刀法’纵横天下,无人能敌。”
她抬起头时,眼神炽热如草原上的篝火,“我盼着我们的儿子,能像你一样,成为顶天立地的英雄。”霸千秋似是听懂了母亲的话,突然挥舞着小手,奶声奶气地喊出一声模糊的“爹爹”,还在石飞扬脸上亲了一口,口水沾得他满脸都是。
古格拉见状,破涕为笑:“瞧我们千秋,聪明着呢,知道讨好爹爹。”
石飞扬望着怀中的妻儿,只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驱散了厮杀带来的寒意。
他轻轻搂住古格拉,又刮了刮霸千秋的小鼻子:“走,咱们回家。”
石飞扬搂着古格拉纤细的腰肢,霸千秋咯咯笑着抓住父亲染血的衣衿,肉乎乎的小手在玄色劲装上印出朵朵白痕。夕阳下,三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这一幅温暖而动人的画卷,在诉说着历经磨难后的团圆与温情。
在雪狼堡,石飞扬和古格拉公主、儿子霸千秋欢聚几天。
这天傍晚,一阵马蹄声如闷雷滚过雪原,林丹部落王子里拉克的枣红马踏碎薄冰疾驰而来,腰间狼头弯刀还在滴落未干的血珠。“大汗病重,药石无灵!”里拉克滚鞍下马,青铜护腕上的松石碎了半颗,“今日已三次唤着驸马的名字……”
话音未落,古格拉已踉跄着扶住石飞扬的手臂,月白色披风下的身躯微微发颤。
霸千秋似是察觉到母亲的不安,突然放声啼哭,哭声在空旷的雪原上惊起一群寒鸦。
他们赶紧策马启程,回归林丹部落首府。
三日后,林丹部落首府金顶大帐内,羊皮烛台的火苗在穿堂风中摇曳不定。
谠馨大汗枯瘦如柴的手死死攥着石飞扬的衣袖,浑浊的虎目突然泛起精光:“好女婿……克尔杂父子的狗头,当真是你斩的?”他猛地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沫染红了貂皮大氅,“里拉克仁厚有余,霸气不足……雄樱会的豪杰若能入主草原……”
羊皮烛台在寒风中明灭不定,谠馨大汗枯槁的手指突然收紧,攥得石飞扬玄色衣袖发出细碎的撕裂声。石飞扬正要开口回应,帐外忽地传来闷雷般的马蹄轰鸣,混着狼嚎似的战吼。
古格拉脸色骤变,腰间短刃出鞘时带起半道寒芒,将怀中霸千秋护在身后:“是二王子的狼旗军!这群豺狼竟趁着父王弥留之际……”
话音未落,数十支狼牙箭破帐而入。
牛皮帐幕瞬间千疮百孔,箭尾的鹰羽扫落案上的青铜酒盏,碎陶与鲜血溅在羊皮地毯的图腾上。
黑甲武士们举着缠着人皮的狼牙棒撞破帐门,腥风卷着雪粒扑入。
为首的三王子巴图尔踏着满地碎陶走来,弯刀挑起里拉克的披风:“大汗遗诏?不过是哄三岁小儿的把戏!今日能站着走出金顶大帐的,才配做草原之主!”
石飞扬瞳孔骤缩,玄色劲装下的明玉功已运转至“无极修罗之人间炼狱”境界。
他足尖轻点,身形化作一道虚影,掌心金芒暴涨如烈日初升。
“苍松迎客!”百胜刀法的这招起手式裹挟着开山裂石之势拍出,空气发出刺耳的爆鸣。
三名黑甲武士连人带棒被震成齑粉,飞溅的木屑混着碎肉钉入帐柱,在牛皮上晕开狰狞的血。
古格拉将幼子塞进石雄怀中,银饰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她施展白家刀法,短刃挽出朵朵寒梅。
月白色裙摆翻飞间,已割开两名武士的喉管,温热的血泉喷在她苍白的面颊上。
石飞扬双掌如电,“斩红尘”一式施展开来,九道匹练般的刀气纵横交错,所过之处血肉横飞,黑甲在金色刀芒下如同纸片般碎裂。
巴图尔的亲卫结成盾阵,青铜盾牌上的狼头图腾泛着幽光。
石飞扬冷哼一声,周身腾起冰蓝真气,正是明玉功“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
掌风扫过,盾牌表面瞬间凝结霜,铜钉爆裂如暗器四射。
亲卫们七窍流血,未及惨叫便已倒地,尸体上的冰霜与鲜血交织成诡异的图案。
里拉克挥舞着龙鳞剑,剑穗上的红宝石早已被血渍浸透。
他以命相搏缠住二王子,剑锋在对方铠甲上刮出串串火星。
巴图尔见状,突然甩出九节链锤,铁索上的倒钩泛着幽蓝的剧毒。古格拉一声惊呼,飞身挡在石飞扬身后,短刃与链锤相撞,溅起的火星烧着了她鬓边的银饰。
“找死!”石飞扬目眦欲裂,双掌推出百胜刀法“断天涯”。
金色刀芒与链锤相撞,爆发出的气浪掀翻半面帐幕。
巴图尔惨叫着倒飞出去,护心镜上那道寸许深的裂痕,恰似草原上撕开的一道血口。
石飞扬乘胜追击,“天地同寿”的杀招裹挟着冰魄寒狱的阴寒之气拍出,巴图尔被钉入立柱,七窍喷出的血雾在牛皮帐上绘出狰狞的曼陀罗。
当最后一名叛军倒下时,金顶大帐已成人间炼狱。
石飞扬揽住摇摇欲坠的古格拉,她月白色的裙摆浸满鲜血,宛如盛开在雪原上的曼珠沙华。
远处传来里拉克虚弱的声音:“多谢……妹夫……”
他的龙鳞剑还插在二王子胸口,整个人倚着王座缓缓滑下。
血色残阳透过破洞的帐顶洒落,照在谠馨大汗圆睁的瞳孔上——这位草原雄鹰至死未能合上双眼,死不瞑目的目光,似在凝视着这片被鲜血染红的草原。
新立的汗帐里,兽皮地图上还残留着前日厮杀的血渍。
里拉克轻抚龙鳞剑柄,望着石飞扬玄色劲装下隐约可见的绷带:“若非妹夫力挽狂澜,这顶汗帽此刻怕已落在豺狼头上。”
他忽然将镶金酒碗推向案前,琥珀色的马奶酒在碗中泛起涟漪,“不如留在草原,做我林丹部的镇国大将军?”
石飞扬端起酒碗轻抿,望着帐外翻飞的狼头大旗,想起金顶大帐那场血战,古格拉染血的月白衣裙在记忆中翻飞如蝶:“大汗好意,石某心领。只是江湖中人闲散惯了,腰间的酒葫芦盛不得官印。”
他将酒碗重重搁在案上,发出清越的声响,“但只要草原烽烟起,石某的百胜刀法必如雷霆而至。”
里拉克沉默良久,忽然解下腰间狼头玉佩拍在桌上:“好!今后这玉佩便是林丹部的调兵令!”
他的目光扫过石飞扬:“只是苦了舍妹和千秋……”
话音未落,帐帘突然被掀开,古格拉抱着霸千秋立在雪光里,月白披风上还沾着未化的霜。
霸千秋咿呀学语,肉乎乎的小手抓向石飞扬。
石飞扬伸手接过幼子,鼻尖萦绕着奶香混着草原特有的松脂气息。
古格拉指尖轻轻抚过他结痂的伤口,眼波流转间尽是心疼:“就不能多留些时日?雪狼堡的白桦林,如今该挂满冰凌了……”
“正想带你们去瞧瞧。”石飞扬低头在孩子额间一吻,感受到怀中的小人儿咯咯直笑。他望向里拉克,眼神坚定如雪峰:“待护送公主母子安顿好,石某便启程。但草原与江南,从此便是同饮一江水的兄弟。”
三日后,谠馨大汗的祭火在呼啸的北风中熊熊燃烧,赤红的火焰映照着天际的残阳,也将石飞扬、古格拉与霸千秋三人的身影,拉得悠长而缱绻。
雪地上,霸千秋正蹒跚学步。
他肉乎乎的小手挥舞着,嘴里咿咿呀呀地笑着,每一步都踩出深深的雪印。石飞扬紧紧牵着古格拉的手,那双手,曾握着短刃在战场上浴血拼杀,此刻却柔若无骨,轻轻颤抖着。
古格拉月白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发间的银饰也叮当作响,在诉说着无声的哀愁。她睫毛上凝着细碎的冰晶,在夕阳的映照下,宛如缀满了星星的银河,美得令人心醉,却又透着无尽的凄凉。
忽然,古格拉停下脚步,仰头望向石飞扬,那双湛蓝的眼眸中,盛满了浓浓的不舍与眷恋:“你每次走,都说很快回来。”她的声音轻柔而颤抖,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它吹散,“可是,每一次分别,都那么漫长,每一个等待的日子,都那么难熬。我数着天上的星星,盼着月亮的阴晴圆缺,可时光却像是被冻住了一般,走得那样慢……”
石飞扬心中一痛,将古格拉和霸千秋紧紧搂入怀中。
他能感觉到古格拉微微发颤的身躯,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不安与害怕失去的恐惧。
“我的公主,”他轻声呢喃,声音里满是疼惜,“等白桦林再开第一朵雪绒时,我定会带着江南的春茶归来。我向你保证,这一次,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古格拉将脸埋在石飞扬的胸口,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那熟悉的气息,那是一种混合着血腥、汗水与独特体香的味道,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我不管,”她像个孩子般撒娇道,“你要是敢骗我,我就骑着快马,追到天涯海角,把你抓回来。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霸千秋似乎也感受到了父母之间浓浓的情意,他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拍打着石飞扬的脸颊,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爹爹,爹爹……”
那稚嫩的声音,如同一股暖流,流淌在两人心间。
石飞扬低头,在古格拉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又在霸千秋的小脸上亲了亲:“傻丫头,我怎么舍得骗你。你和千秋,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贝,为了你们,我可以放弃一切。就算前方有再多的艰难险阻,我也一定会回到你们身边。”
他望向远处连绵的雪山,夕阳的余晖洒在雪山上,泛着金色的光芒。
翌日一早,晨雾还未散尽,雪狼堡的白桦林已裹上银霜。
古格拉倚着雕木门,看着石飞扬将玄色披风系紧。霸千秋突然从她身后扑出,肉乎乎的小手死死攥住石飞扬的裤脚:“爹爹不走!”奶声奶气的哭喊惊飞了枝头的寒鸦。
石飞扬半跪在地,用温热的掌心焐化孩子睫毛上的霜:“千秋乖,等你学会用雪捏出完整的狼头,爹爹就回来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个木雕小马,马鬃雕刻得栩栩如生,正是他昨夜在烛火下赶制的。
孩子破涕为笑,却仍不肯松手,口水沾湿了他的裤腿。
古格拉别过脸去,不想让丈夫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
可当石飞扬的手指轻轻扳过她的下颌时,泪水还是决堤般滚落。
“瞧,我的草原明珠怎么变成爱哭包了?”石飞扬用拇指拭去她的泪,指腹擦过她耳后那道因护他而留下的疤痕,“这道伤,我每日都在想该如何还你。”
“还?”古格拉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这里若一直装着我和千秋,便是还了生生世世。”
她踮起脚,发间的松香混着血腥味涌入石飞扬鼻间,“你若敢忘了归期,我便带着千秋踏遍江南,把你藏在哪个温柔乡里的魂都揪回来。”
石飞扬将她狠狠搂入怀中,听着她剧烈的心跳声:“等雪绒开时,我要在白桦林摆十里长宴。用漕帮的陈年女儿红,换你跳一支完整的草原旋舞。”
他低头吻去她睫毛上的泪珠,却尝到比雪更凉的咸涩。
远处传来石雄催行的马蹄声。
古格拉猛地推开他,从颈间扯下狼牙吊坠塞进他掌心:“带着这个,就当我咬着你的心。”
朔风卷着砂砾拍打着雪狼堡的箭楼,石飞扬正将最后一块奶疙瘩塞进霸千秋掌心,忽闻檐角铜铃轻响。一只灰影如夜枭般落地,“飞鹰神探”谢文玄色劲装沾满北疆霜雪,腰间鹰形佩饰还在微微晃动:“总舵主,河套蒙古营地有播州叛军密约,关系朝廷十万大军安危。”
古格拉的银饰骤然发出细碎声响,她下意识将孩子护在身后:“谢大侠可知详情?”
话音未落,石飞扬已按住她颤抖的手,玄色劲装下的明玉功悄然运转:“既是要命的东西,定有重兵把守。谢兄轻功卓绝,可愿与我走这一遭?”
谢文单膝跪地,腰间的刀鞘与青砖相撞发出清响:“卑职愿为前驱!”
他说话间已揽起石雄,施展“飞絮轻烟功”踏雪而去。
石飞扬回望妻儿,古格拉月白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恰似雪原上一朵倔强的白罂粟。
他足尖轻点屋檐,“千里不留行”的绝世轻功施展开来,身影化作淡淡虚影融入夜幕。
河套营地的牛皮灯笼在风雪中摇晃,宛如幽绿鬼火。
朔风如刀,刮得人脸生疼。
石飞扬与谢文借着夜色掩护,在起伏的雪原上疾行。
谢文施展“飞絮轻烟功”,身形轻盈如燕,石雄被他护在怀中,只觉耳边风声呼啸。
石飞扬则施展出“千里不留行”,衣袂翻飞间,所过之处只留下浅浅的脚印,转瞬便被风雪掩埋。
河套蒙古营地近在眼前,数十座毡帐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外围火把通明,巡逻的士兵来回走动,脚步声与兵器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石飞扬贴着地面,借着阴影缓缓靠近,谢文紧随其后,抽出腰间铁刀,刀身泛着冷冽的寒光。
“小心,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防守比想象中还要严密。”石飞扬压低声音,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谢文点点头,眼神中透着警惕与果敢。
两人屏息凝神,待巡逻队走过,石飞扬双掌推出“百胜刀法”中的一招“苍松迎客”,掌风悄无声息地卷向两名守卫。那两人尚未察觉,便软绵绵地倒下,连闷哼声都没发出。
谢文和石雄迅速上前,将尸体拖到暗处,动作利落之极。
他们继续深入,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
石飞扬眼神一凛,拉着谢文躲进毡帐阴影中。一队骑兵疾驰而过,马蹄踏在雪地上,溅起朵朵雪浪。
待骑兵走远,石飞扬眉头紧皱:“如此频繁的巡逻,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我们须得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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