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305.苗刀寒芒破幽冥,百胜金芒镇江南
面对西域力士的铁盾,杨锋暴喝一声,刀锋斜劈盾缘。“开山刀法”绝学“移山斩“的刚猛内劲顺着刀身灌入,铁盾轰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如暗器般射向周围敌人。
不等对方反应,他已欺身而上,刀锋横扫,将持盾者连人带盾劈成两半,温热的血雨浇在他青面獠牙的面具上。
戚美珍足尖轻点飞檐,寒月刀划出半轮蓝芒。刀身所过之处,西域弟子的弯刀竟被生生震断。她施展“苗刀破甲十七式”中的绝杀招“寒潭映月”,刀刃贴着敌人咽喉掠过,在皮肤留下细细血线。
那些妖匪伸手去捂,指缝间涌出的血柱却如喷泉般冲天而起。
石飞扬立于剑池中央的冰峰之巅,玄色劲装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他掌心的金色刀芒吞吐不定,每一次挥掌都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
西域长老的铜铃刚摇响半声,便被无形掌风震碎,铜片如飞刀般钉入身后弟子面门。
继而,石飞扬施展“百胜刀法”的“截江式”,掌缘凝出的气刃划过敌群,数十名西域弟子的兵器纷纷崩断,紧接着胸口塌陷,口吐鲜血栽倒在地。
月上中天,西域三才阵已支离破碎。满地残肢间,最后一名妖匪举着断剑顽抗。
戚美珍冷笑一声,寒月刀脱手飞出,刀身旋转着划过夜空,精准刺入那人咽喉。
妖匪喉间发出“咯咯“声响,双手徒劳地抓着刀柄,最终栽进血水漫溢的剑池,激起大片血。
此时的剑池已被尸体堵塞,血水漫过石阶,顺着“风壑云泉”的摩崖石刻缓缓流淌。
千年古松的针叶上凝结着暗红冰晶,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石飞扬收掌而立,周身的金色刀芒渐渐消散,玄色劲装虽未沾血,却隐隐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压。
戚美珍踏着满地碎尸走来,寒月刀的刀刃还在滴落鲜血。
她仰头望向石飞扬,染血的脸庞绽放出笑容:“夫君,我就知道,你定会来。”
声音虽轻,却透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石飞扬跃下冰峰,伸手拭去她脸颊凝固的血痂。
指腹擦过染血的金盔红缨,他望向尸横遍野的战场,声如洪钟:“敢犯我江南漕帮者,纵有千军万马,我石飞扬也必让他有来无回!”
声浪惊起寒潭中夜枭,扑棱棱的振翅声混着未散的血腥气,在山谷间久久回荡。
残月悬在虎丘剑池上空,将满地残肢碎影镀上一层冷银。
戚美珍的寒月刀跌落青石,锁子黄金甲缝隙间渗出的血珠,正顺着甲叶纹路缓缓坠入猩红的池水中。
三千漕帮弟子横刀而立,刀刃上凝结的冰晶与血痂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忽有一只灰影破夜而来,信鸽扑棱棱落在石雄肩头,尾羽上的塞外霜雪簌簌而落。
石雄的喉结剧烈滚动,展开泛黄纸条的指尖微微发颤:“公子……”他压低声音,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林丹部落的狼头图腾倒了,怕是……”
话音未落,血腥味混杂着寒气的空气骤然凝滞。
戚美珍的锁子甲随着急促呼吸起伏,金六福握着滴血的八卦金刀僵在原地,蒋伙添的竹竿重重杵地,震得积雪如碎玉般洒落。
鲁得出的青铜酒葫芦晃出叮当脆响,圆胖的脸上血色尽褪:“总舵主!林丹部与咱们歃血为盟,断断不能坐视!”“那帮鞑子欺人太甚!”
蒋伙添的竹竿在青石上划出火星,“点齐人马,连夜杀过去!”众弟子齐声附和,刀光剑影在夜色中摇晃,仿佛要将这剑池的血浪都搅动起来。
石飞扬却突然仰头大笑,声震四野,惊起寒潭中数只夜枭。他伸手探入腰间鹿皮袋,指尖带出三坛古朴酒囊。酒囊表面缠着的银针还沾着西域毒龙的黑血,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再急也得让弟兄们喘口气!”他指尖轻弹酒囊封口,醇厚酒香混着血腥气弥漫开来,“来!先饮了这坛‘醉江湖’,明日拂晓,我和石雄两人北上便是!打科尔沁部落,石某一人足矣!何须千军万马!”
金六福先是一怔,旋即大笑接过酒囊:“好!总舵主果然豪气!”
仰头灌下一大口,酒水混着血水顺着虬髯滴落,在雪地上晕开暗红斑点。
公孙仁阴恻恻一笑,衣袖如蛇信般卷过酒囊:“这烈酒烧喉的滋味,倒与今夜的血战相配。”
鲁得出却将酒囊抱在怀中,圆眼通红:“总舵主只身犯险,俺老鲁第一个不服!”
他猛灌一口烈酒,喉结滚动间,粗布衣袖擦去嘴角酒渍,“当年林丹部将古格拉公主许配给您为妻,如今他们有难,就算拼了这条肥命,也要和您同去!”
石飞扬目光扫过众人染血的脸庞,落在戚美珍苍白的唇色上。她弯腰拾起寒月刀,刀刃映着月光,将眼底的忧色都淬成锋芒:“夫君,漕帮三万兄弟随你同去。”
她顿了顿,锁子甲下渗出的血又染红一片甲叶,“古格拉公主在草原上等你两年,这份情,该还了。”
夜色渐深,剑池畔酒香与血腥交织。
石飞扬举起酒囊遥敬众人:“明日此去,或马革裹尸,或血染黄沙。但雄樱会的兄弟,生,要站着饮烈酒;死,也要倒在冲锋的路上!不过,保护好漕帮更加重要,锦衣卫对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留在江南,也是时刻在刀尖上舔血。好了,不多说了。现在草原上仍然是酷寒的冬天,咱们是江南人,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适应北方的天气的。听我劝,大伙都留在江南,保护好咱们营生的活。”
说罢仰头饮尽,酒水混着血水顺着下颌滴落,在玄色劲装洇开大片暗红。
道理讲清楚了,众弟子轰然响应,酒囊碰撞声混着刀枪相击声,惊得远处山林的积雪纷纷坠落。
夜色渐深,漕帮总舵内灯火通明。烤全羊的香气混着酒香飘出老远,受伤的弟兄们互相包扎着伤口,笑声与痛呼声交织。石飞扬揽着戚美珍的腰,看着麾下群雄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石飞扬突然起身,跃上高台。月光洒在他染血的玄色劲装上,宛如战神降世:“弟兄们!今日痛击西域鼠辈,扬了我雄樱会的威风!往后,若谁敢犯我兄弟,定叫他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呼声如雷,震得屋檐上的积雪纷纷坠落。
在这血色与酒香交织的夜里,众人仿佛看到了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却无一人退缩。
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有石飞扬在,就没有闯不过的难关,没有守不住的江湖。
卯时三刻,漕帮校场的青石板还凝着夜露。
戚美珍一袭素白狐裘,怀中幼子石慕远正用肉乎乎的小手抓她鬓边银簪,长子石怀恩攥着父亲的衣角,眼睛哭得通红。
石飞扬玄色披风猎猎作响,明玉功流转间,竟将飘落的雪震成细碎冰晶。
“慕远乖,让金伯伯抱抱。”金六福铁塔般的身躯挤开人群,粗糙的手掌轻轻接过孩子,胡茬蹭得石慕远咯咯直笑。杨锋单膝跪地,解下腰间镶玉匕首递给石怀恩:“怀恩少爷收好,这匕首曾斩过海盗首级,保准吓退草原恶狼。”
戚美珍指尖颤抖着抚平丈夫衣襟褶皱,叮嘱道:“塞北的白毛风专往骨缝里钻,这软猬甲……”
话未说完,石飞扬已扣住她手腕,掌心温度透过衣料传来:“你忘了?当年在长白山,咱们不也顶着暴雪追了鞑子三天三夜?”
校场旌旗猎猎,三万铁骑的甲胄映着初升朝阳。
石雄握紧白虹剑,忽然指着天边惊呼:“公子快看!”
只见西北方向云层翻涌,铅灰色的云幕下似有万马奔腾,卷着雪粒如沙暴袭来。
石飞扬缓缓松开戚美珍染血的柔荑,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掌心因握刀生出的薄茧。
剑池畔的腥风卷起她散落的鬓发,将金盔上凝结的血痂吹得微微颤动。
“夫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望向远处漕帮弟子收拾残垣的身影,“江南漕帮几十万弟兄的妻儿老小,都系在你肩上。这千斤重担,便交托给你了。”
戚美珍仰起脸,月光映着她眼角未坠的泪珠,将锁子黄金甲的血痕照得发亮。她轻轻咬住下唇,生怕一开口便会泄露出满心的担忧。最终只默默点了点头,寒月刀的刀柄在掌心攥出深深的指印。
石飞扬俯身抱起石雄,少年的白虹剑还在剑鞘中微微发颤。
他足尖轻点残破的飞檐,玄色劲装鼓荡如帆,施展“千里不留行”的绝世轻功。
每一步踏碎空气,都似有涟漪在虚空中荡开。
身形越来越淡,最后竟与夜雾融为一体,只留下雪地上一串若隐若现的脚印,转瞬便被新雪覆盖。
戚美珍望着丈夫消失的方向,久久伫立。
剑池的血水仍在汩汩流动,将千年摩崖石刻的“风壑云泉”四字染得愈发狰狞。
她握紧寒月刀,对身旁聚拢的漕帮弟子沉声道:“整饬帮务,修缮城池。等总舵主归来,定要让这江南漕帮,比从前更胜三分!”
寒风中,她染血的身影与摇曳的苗刀阵,宛如一座不朽的丰碑,静静守望着这片腥风血雨的江湖。
科尔沁王帐内,兽角灯昏黄摇曳,部落首领克尔杂鎏金酒杯砸落,酒液溅上松石刀柄,如泣血残阳。
“林丹部的谠馨老贼病入膏肓,此乃天赐良机!”他鹰爪般的手握住弯刀,半截寒刃出鞘,映得温混涅眸中贪欲如狼火腾燃,“温混涅,率五千铁骑踏平雪狼堡,片甲不留!”
帐外,狼群长嚎应和,似为这场杀戮奏响序曲。
雪原深处,古格拉公主踏镫挽弓,月白骑装沾草,如雪中青莲。
箭破长空惊寒鸦,却被急促马蹄声截断。
亲卫滚鞍下马,手中信鸽颈染血痕、翅颤未停:“公主!雪狼堡狼烟冲天!”朔风卷雪扑面,她却浑然不觉,怀中幼子啼哭唤出心底牵挂——石飞扬临行那声“等我”,此刻化作眸中星火。
短刃划破掌心,血珠坠弦成冰,“传我令!姐妹披甲!犯我林丹者,血祭雪原!”清喝震碎冰湖微裂的寂静。雪狼堡木墙之上,堡主因特尔舞动八十斤狼牙棒,棒影如电。
科尔沁士兵头颅炸裂,脑浆混雪,溅满城垛。
“族长!西墙危矣!”少年哭喊被风撕碎,因特尔回首,粮仓烈焰冲天,火光照亮他染血长须,也映见猎猎翻卷的狼牙大旗,红渍与冰碴交织,似死神狞笑。
哈克部落牛角号震破苍穹,箭雨如蝗扑向城墙。因特尔左肩一痛,透骨箭擦过锁骨。
他低头凝视石飞扬所赠玉佩,羊脂玉温润如昔,心火骤燃:“告诉石大侠,林丹儿郎,宁折不弯!”玉佩塞入族人手中,他抡棒冲向云梯,棒起棒落,血肉横飞,骨裂惨叫混着北风,消散在血色残阳里。
古格拉公主率娘子军杀至时,西墙已塌。
她弯弓搭箭,一箭封喉科尔沁百夫长。月白骑装渐染猩红,短刃划出的弧光比冷月更寒。
温混涅弯刀直指:“林丹女流,也敢螳臂当车?”话音未落,套马索如灵蛇缠颈。他挥刀斩断绳索,却避不开疾驰而来的寒光,脸颊血痕绽开,如红梅初绽。
因特尔的狼牙棒愈发沉重,七处伤口渗血。
望着如潮援军,他怒吼挥棒,横扫千军。最后一棒落下,透骨箭穿心而入。
弥留之际,他仿佛看见石飞扬踏雪而来,玄色劲装猎猎,如破晓曙光。
朔风卷雪,似万千银针穿梭,雪狼堡残垣吱呀哀鸣。
科尔沁狼牙大旗终插城头,血渍与冰碴凝结,在月光下勾勒出肃杀的暗红画卷。
而雪原尽头,一道烟尘疾驰,那是石飞扬,携百胜刀光,为这冰雪烽歌,续写传奇新章。
朔风卷着砂砾般的雪粒,将雪狼堡的残墙刮得吱呀作响。
石飞扬背着石雄踏碎满地冰棱,玄色劲装在狂风中鼓荡如帆,每一步落下都在雪地上砸出碗口大的深坑,足见其内力雄浑。
“杀!”科尔沁第一勇士图尔扈特暴喝一声,声如洪钟,震得周围积雪簌簌而落。
他手中九环大刀足有八十斤重,此刻舞得虎虎生风,带着破空锐响劈来。
刀锋未至,凛冽刀风已将三丈内积雪卷成雪雾,其势汹汹,仿佛要将眼前之人连皮带骨一同绞碎。
石飞扬足尖轻点断墙,借着墙面的反力抱着石雄侧身急闪,动作行云流水,尽显绝世轻功之妙。
他掌缘顺势斜划,施展出“百胜刀法”中的“截江式”。
这一式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乃是他多年来钻研刀法的精华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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