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们来到拜裘的营帐外。石飞扬贴着毡帐缝隙望去,只见拜裘与著力兔围坐在火堆旁,羊皮卷摊开放在案几上,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字迹。
拜裘手中握着酒囊,仰头灌了一大口,粗声笑道:“等朝廷大军踏入埋伏圈,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著力兔眼神阴鸷,附和道:“此计若成,我们便和播州的杨应龙联手,成为天下的霸主!中原的繁华尽入我等之囊中。”
石飞扬心中一沉,正要行动,忽闻身后传来异响。
他猛然转身,只见三名蒙古武士悄无声息地逼近,弯刀在火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不好,被发现了!”谢文大喝一声,铁刀出鞘,寒光一闪,直取最近的武士。
石飞扬双掌翻飞,施展出“百胜刀法”的杀招“斩红尘”,九道匹练般的刀气纵横交错。
掌风呼啸间,一名武士的弯刀竟被生生震断,紧接着胸口塌陷,口吐鲜血栽倒在地。
另一名武士挥刀劈来,石飞扬侧身避开,掌心金芒暴涨,百胜刀法中的“断天涯”一招拍出,强大的气浪将那武士掀飞出去,重重撞在毡帐上。
谢文与剩下的武士缠斗在一起,绣春刀与弯刀不断碰撞,火星四溅。
那武士力大无穷,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势。
谢文身形灵活,巧妙地避开攻击,寻得破绽,一刀刺向武士咽喉。
武士急忙格挡,谢文却突然变招,刀锋一转,划开他的腹部,鲜血喷涌而出。
此时,营帐内的拜裘与著力兔听到动静,带着一群武士冲了出来。
拜裘满脸怒容,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吼道:“大胆贼子,竟敢坏我大事,今日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石飞扬眼神如电,运转明玉功“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周身腾起冰蓝真气。他大喝一声:“来得好!”双掌推出百胜刀法中的绝杀招“天地同寿”,掌影化作金色漩涡,与冲来的武士们轰然相撞。气浪所过之处,石砌的围栏轰然倒塌,飞溅的砖石将武士们砸得骨断筋折。
紧接着,石飞扬双掌又推出“百胜刀法”中的一招“苍松迎客”。
掌风凝而不散,如两道无形利刃,精准切断帐绳。
毡帐轰然倒塌的刹那,他已如鬼魅般掠入,掌心金芒暴涨,在众人尚未反应之际,抓起案几上的羊皮卷。那卷上字迹在火光中明明灭灭,赫然是播州叛军的狼头图腾。
谢文则护着石雄,在混战中左突右闪。
绣春刀上下翻飞,如游龙般灵动,接连放倒数名敌人。
但敌人越聚越多,形势愈发危急。
石飞扬深知不能恋战,大声喊道:“谢兄,我们撤!”他双掌连挥,逼退近身的敌人,拉着谢文与石雄,施展轻功向营地外奔去。拜裘等人紧追不舍,喊杀声震天。
石飞扬回头望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突然停下脚步,双掌推出“百胜刀法”的杀招“断天涯”,强大的刀气如惊涛骇浪般席卷而去。追兵纷纷躲避,阵脚大乱。
但是,又有二十余名蒙古武士举着弯刀围拢过来。
石飞扬旋身挥掌,“斩红尘”一式化作九道匹练,刀气所过之处,盾牌迸裂,刀锋折断。
为首的百夫长怒吼着劈出数刀,却见石飞扬周身腾起冰蓝真气,正是明玉功“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两股内力相撞,百夫长虎口震裂,弯刀竟被冻成冰碴。
谢文护着石雄且战且退,铁刀在夜色中划出寒芒。他突然低喝:“总舵主小心身后!”
石飞扬闻声侧身,三支透骨箭擦着耳畔飞过,钉入身后毡帐发出闷响。
他双掌又推出百胜刀法中的一招“断天涯”,金色刀芒与箭雨相撞,爆发出的气浪将追兵掀翻在地。
混战中,一名武士甩出流星锤直取石雄。
谢文挥刀格挡,却被另一名敌人缠住。
石飞扬目眦欲裂,施展百胜刀法中的绝杀招“天地同寿”,双掌拍出的刹那,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那武士连人带锤被震成齑粉,血雾溅在雪白的羊毛毡上,宛如绽开的红梅。
待他们突出重围时,石飞扬的玄色劲装已染满鲜血。
三人躲进一处废弃的敖包,石飞扬展开羊皮卷,火光映照下,播州叛军与蒙古部落勾结的铁证触目惊心。“如此机密,寻常传递必遭截杀。”
石飞扬望着远处营地的灯火,突然想起江南漕帮秘传的“盐引暗语”之术。
三日后,谢文和石雄扮作盐商启程。
谢文怀中的空白羊皮看似寻常,实则用浓盐水绘制了密约要点与营地布防图。
当这张特殊的“盐渍地图”浸入军营的水缸时,淡青色的字迹缓缓浮现:“戌时三刻,火牛阵突袭飞马关西营,粮草尽在银顶大帐……”
而此刻的石飞扬正站在雪狼堡箭楼,望着南方天际的阴云。
古格拉递来温热的马奶酒,银饰在她鬓边轻轻摇晃:“这次,我与你一起等消息。”
霸千秋突然举起木雕小马,奶声奶气的童音在风雪中回荡:“爹爹画的小马,会带好消息回来的!”
三日后,雪狼堡的铜铃在寒风中呜咽,谢文裹挟着北疆的霜雪掠入前庭,玄色劲装下摆还凝着冰棱。
石雄从谢文的背部跳下,小脸冻得通红,却难掩眼中的兴奋:“总舵主!廖长老他们……”
话音未落,谢文已单膝跪地,腰间鹰形佩饰随着喘息轻颤:“禀总舵主,敝会长老廖培、列权率帮众,会同武当七子、少林十五棍僧,已于三日前大破杨应龙叛军的火牛阵!”
石飞扬手中的青铜酒盏“当啷”坠地,酒水在羊皮毛毯上洇出深色痕迹。
古格拉怀中的霸千秋突然咯咯笑起来,挥舞着肉乎乎的小手去抓父亲激动得微微发颤的衣襟。
“当真?”石飞扬上前两步,玄色劲装下的明玉功不自觉流转,“武当、少林竟肯援手?”
“正是!”谢文展开染血的密信,字迹被雪水晕染却仍清晰可辨,“廖长老言道,少林‘降魔棍法’专克火牛阵的疯魔之态,武当‘两仪剑阵’更是将叛军退路封得死死的!不过,现在有更紧急的情况,此战必须总舵主亲自出马,才有胜算。据天星教的飞鸽传书的消息,毒娘子·阴九娘出山了。此人面容娇艳如少女,实为六十老妪。炼成《万毒金身,吐息皆可杀人。”
他说着将信笺递上,指节还带着冻伤的青紫。
古格拉的银饰在怀中孩子的欢闹中叮当作响,她望着丈夫眼中重新燃起的炽热光芒,突然意识到这场短暂的团聚又将画上句点。
霸千秋却浑然不觉,摇摇晃晃地扑向石飞扬,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爹爹打坏人!爹爹骑大马!”
石飞扬将儿子高高举起,在他肉嘟嘟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好!等爹爹平了播州之乱,就带你去看真正的大马!”
他的声音虽带着笑意,目光却已投向南方天际的阴云——那里正翻滚着新的硝烟。
暮色渐浓时,石飞扬收拾行囊。
古格拉倚着雕木门,月白色披风被穿堂风掀起,露出她握得发白的手指。
“一定要去?”她的声音轻得像风中的雪绒,睫毛上不知何时凝了层水雾,“霸千秋才学会叫你爹!”
石飞扬走到她面前,伸手抚去她鬓边的碎发,指腹擦过她因担忧而蹙起的眉峰:“格拉,这场火牛阵虽破,杨应龙的主力未损。”
他顿了顿,将妻儿搂入怀中,感受着古格拉微微发颤的身躯,“等烽烟散尽,我定带着江南的桂酿,回来陪你们看遍草原的春夏秋冬。”
霸千秋突然从父亲怀中探出头,用沾着奶渍的小手拍着石飞扬的脸:“爹爹说话算数!拉钩!”孩子稚嫩的声音让古格拉破涕为笑。
她抬起头时,泪水已悄然滑落:“你若敢食言……”
话音未落,石飞扬已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带着誓言的温热在风雪中蔓延。
雪狼堡的铜铃再度响起时,石飞扬的身影已融入夜色。
古格拉抱着霸千秋站在箭楼上,望着丈夫远去的方向,直到那抹玄色彻底消失在雪原尽头。
她怀中的孩子突然指着夜空:“娘亲,星星!爹爹变成星星啦!”
月白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古格拉将儿子搂得更紧,任泪水滴落在孩子柔软的发间。
播州飞马关的晨雾浓稠如墨,硫磺的刺鼻气息混着腐尸的腥臭味,将青石地砖浸成诡异的青灰色。
天空中,石飞扬和谢文背着石雄,在飞马关的上空盘旋飘飞。
谢文施展“飞絮轻烟功”,飞近石飞扬,压低声音说道:“总舵主,这播州自古便是夜郎巫蛊盘踞之地,各寨秘术层出不穷,官兵剿了十年,连关隘五里外的瘴气林都未曾踏足。”
他说话时,目光警惕地扫过城头,指节捏得发白。
话音未落,城头铜铃骤然炸响,惊起满山寒鸦。三十余名赤足女子赤足踏骨阶而下,脚踝系着的银铃碰撞出幽冷声响,如同催命符一般。
居中妇人身着茜色纱衣,鬓边金步摇随步伐轻颤,看似二八芳华的面容却掩不住眼尾细密的皱纹——正是五毒教副教主蓝沁儿携重金请来的毒娘子阴九娘。
她指尖划过身旁毒尸脖颈,猩红蔻丹在尸斑上留下艳色痕迹,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嘿嘿!少林的秃驴也敢来趟这浑水?这不是来作死吗?”
被她触碰的毒尸突然暴起,皮肤下青黑血管如活蛇般鼓胀,腥臭的紫雾从七窍喷涌而出,所过之处,草瞬间枯萎。
十五名少林武僧低诵佛号,齐眉棍如墙而立,结成“金刚伏魔阵”。
棍影翻飞间,毒雾被荡开大片,却在触及棍头的刹那发出“滋滋”声响,檀木瞬间被腐蚀出蜂窝状孔洞,木屑混着毒汁四处飞溅。
玉虚子长剑出鞘,寒芒映得道袍云纹忽明忽暗,怒喝道:“真武荡魔,岂容妖孽横行!”武当七子脚踏北斗方位,剑阵化作旋转星河。
玉阳子剑走偏锋,施展出“武当追魂剑法”之“七星追月”,剑穗如灵蛇出洞,扫过毒尸面门。
腐肉却突然翻卷如章鱼触手,死死缠住剑身。
玉衡子暴喝一声,“天罡破魔”的剑气劈开毒尸躯干,腐臭内脏尚未落地,便被阴九娘袖口甩出的红雾腐蚀成黑水,在青石上腾起阵阵白烟,刺鼻的焦糊味令人作呕。
峨嵋女侠苏清寒足尖轻点飞檐,青冥剑挽出“金顶佛光”的剑。
九道金光与毒雾相撞,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尖啸。
她素手连挥,剑势如流云舒卷。
却见阴九娘突然娇笑一声,脖颈猛地伸长三寸,血色信子如毒箭激射而出。
苏清寒瞳孔骤缩,旋身后仰,发间玉簪“叮”地折断,火星溅落在她苍白的脸颊,烫出细小血痕,几缕青丝被灼得卷曲。雄樱会长老、“通臂拳”廖培暴喝如雷,双臂舒展如猿,拳风虎虎生威,大声吼道:“列权兄弟,咱们左右包抄!”
“乾坤刀”列权刀光霍霍,与廖培形成钳形攻势。
阴九娘足尖点地,茜色纱衣如血蝶翻飞,竟在两人夹击间化作三道虚影。
凌兰芝挥剑急刺,却见剑尖穿透虚影的刹那,阴九娘已出现在她身后,指尖淬毒银针破空而来。
“天山一剑”卢文鼎大喝一声,长剑划出一招“横扫千军”,将毒虫扫落,却不慎被毒蝎蛰中手腕,整条手臂瞬间肿得发紫,青筋暴起,却硬是咬牙将凌兰芝拉到身后。
玉虚子剑指苍穹,道袍猎猎作响:“结阵!”
武当七子剑阵突然提速,剑光化作金色牢笼罩向阴九娘。她却不慌不忙,周身腾起血色瘴气,所过之处草木皆枯,连石头都蒙上一层灰黑色的毒锈。
玉阳子的金丝软剑刺入瘴气,竟发出金属脆响,转眼便布满蛛网般的裂纹。
“天山名剑”血罗刹见状,娇叱一声,以剑当刀,握剑劈来,剑风带着凌厉的杀意。
阴九娘却不闪不避,任由刀锋划过脖颈,竟不见半分伤口。反倒是血罗刹突然踉跄,双眼翻白,嘴角溢出黑血——原来阴九娘的皮肤早已淬满剧毒,寻常兵刃触碰即会中毒。
“铁掌”吴忠大喝一声,双掌拍出“伏魔神掌”中的一招“愚公移山”,掌风将毒雾震散。
阴九娘冷哼一声,指尖弹出的毒珠与掌风相撞,爆发出的毒烟如蘑菇云升腾。
吴忠急忙闭气,却仍觉喉间腥甜,一股热流涌上喉头,嘴角溢出黑血,染红了胸前衣襟。
“鸳鸯刀”肖玲玲见势不妙,急声下令:“撤退!速速退回关内!”
雄樱群雄率领三千弟子且战且退,终于退回飞马关内。
已经提前入驻飞马关的天星教教主时盈,背着儿子石念,快步来到群雄面前,手中的玉瓶泛着温润的光泽:“诸位英雄,快服下这‘天星丹’,可解百毒!”
群雄连忙道谢:“谢谢石夫人!”凌兰芝、苏清寒瞬间瞠目结舌,没想到天星教教主时盈,竟然也是石夫人。石飞扬怎么会有哪么多的美貌如的夫人?天啊!
天星教总坛的女兵们端着温水,一杯杯地分发给受伤的群雄。
紧接着,她们手法娴熟地为众人清创和包扎伤口,动作轻柔却不失利落,带来一丝难得的暖意。(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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