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久未朝贡,本宫大婚亦不上贺表,实乃大逆不道,正当发兵击之。”朱慈烺说道。
除了钱粮,还有煤矿。
石碌铁矿投产,却因为琼州无煤导致冶炼困难,而安南首都升龙城外的红河入海口处就有大煤矿——鸿基煤矿。
优质无烟煤,露天,近海,临河,距离琼州很近,现成的矿奴,这些条件加起来,太子不可能不动心。
理由很充分。
外藩不朝,大不敬,当灭之。
不需要藏匿包庇叛逆,更不需要沉船,发兵就能干。
“南蛮懒惰,耕作技术落后,属实是浪费了一年三熟的肥沃之地。”郑芝龙拜下,道:“殿下,臣请领兵出战。”
“哎,杀鸡焉用牛刀?”朱慈烺扶起郑芝龙,道:“区区安南,一大将足以平定,先生当以国事为要,毕竟国朝右辅岂可长久在外?
用兵安南,必然是海陆并进,海路有的是大将,而陆路……先生以为父皇陛下能闲的住?”
两个关键点。
一是太子将擢郑芝龙为右辅,二是区区辅助的功劳没必要去抢。
郑芝龙领会精神,说道:“臣求战心切,竟然忘了自己的身份,幸赖殿下点拨。”
“殿下若要用兵安南,当提前安排细作搜集情报。”沈廷扬说道。
他想走一遭。
郑芝龙不稀罕辅助之功,他可是眼馋的很。
毕竟跟着皇帝打仗,包赢的,就算不够封爵,也能获得世职的。
“左理藩早已经南下,搜集情报由其负责。”朱慈烺说道。
沈廷扬不死心,眼睛一转,说道:“殿下,琉球位于东番与倭国之间,因倭国不许外船进出,各国海商不得已由琉球中转,其国小民少兵弱却坐收海贸之利,或许可图谋之。”
朱慈烺说道:“先收集情报,攻伐之事押后,毕竟其不产粮,无助于国内救灾。”
一句“其不产粮”,明明白白告诉了沈廷扬:本宫知道琉球的情况,别瞎说。
沈廷扬讪笑不语。
“行了,二卿远道而归,回去好好休息,准备迎接圣诞。”朱慈烺说道。
这话可比糊弄汤若望真诚多了,郑沈二人起身告辞。
圣诞节,圣人诞生之日,而国朝的圣人必须是也只能是皇帝。
当然,历朝历代的叫法都不同,太子就喜欢“圣诞节”这个称呼,反正别人敢用这个称呼就是僭越,大不敬,必须诛九族。
不过国事艰难,不会放假三日,没有朝野同欢,只是借着这个由头褒恤忠烈并封赏有功,看财政盈余情况,若是有多的,就加个年终奖。
大操大办是不可能的,毕竟皇帝都没在中枢。
爸爸去哪里了?
太子表面不问,其实心急如焚。
因为前线已经彻底失去了皇帝的消息,目前就知道皇帝击退吴三桂捉了高第后伪装成周王军南下,不知道其具体位置。
前线各部都派出了斥候寻找,却查无此人。
李自成也没找到。
此时,李自成已经领着两万人马到了陈州,也就是牛万才授首的地方,与归德府接壤,对面就是鹿邑,去年皇帝南下时解救朱恭枵的地方。
“是否已经退回了鹿邑?”李自成问道。
田见秀拜道:“臣无能,未曾查到确切踪迹,不敢断言,然而斥候回报,鹿邑城中并无周王旗号。”
李自成原地转了两圈,问道:“归德府境内防御如何?”
田见秀问道:“臣已经派斥候查探过,与蔡州等地一般无二。”
“狗贼!”李自成低声骂了一句。
不确定周王军踪迹就没法针对,若是放任不理,前线各部都可能被袭击。
“有没有建虏情报?”李自成问道。
田见秀回道:“没有。”
很干脆。
确实是没有。
不论是多尔衮、济尔哈朗还是吴三桂,从始至终就没想过给李自成通风报信,毕竟说到底两家是对手,只是为了攻打明国暂时联手而已。
“派使者去建虏那边询问战况,莫要被其当了枪使。”李自成停了片刻,继续道:“通知各部缓缓后撤,谨防明军袭击,尤其要防备周王部。”
“要不要通传建虏?”田见秀问道。
“管他去死,最好跟明国一起死了。”李自成没好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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