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呼喊中,大队顺军推着云梯和鹅车等器械往新野城冲去。
未到前面,城头火炮开火,击毁了几个云梯,顺军军兵冲到城下,开弓放铳压制城头。
守军以弓箭火铳反击,只是顺军决心颇强,坚挺地把云梯推到城下。
“推杆,拍杆,挡住云梯车,火油准备,鹅车至城下,务必烧掉。”秦拱明怒吼道。
云梯顶着攻击到了城下,梯子缓缓升起,守军举起推杆严阵以待,等梯子冒头,立刻用推杆顶住并用力往旁边推去。
顺兵努力稳住车身,防止云梯车被推翻,没等梯子落下,拍杆呼啸而来,将长梯拦腰打断。
鹅车抵住城墙,下面的顺兵开始挖凿城砖,上面的明兵举起火油罐刚要砸下,一箭飞来正中面门。
明兵无力地倒下,火油罐落在脚下摔破,火油立刻淌了出去,附近的民夫冲过来把沙土撒上去。
南阳人口凋零,为方便治理,也是为了尽快恢复湖北经济,高斗枢将百姓迁到了南边,官军只在伏牛山——大别山北山脚留了几座城拱卫各关口。
刘宗敏率军抵达后,选择了新野作为突破点。
双方都没有太多准备。
好在守军占据优势,半天时间将顺军击退。
本就是试探进攻,虽说折损了五百多军兵,刘宗敏没有气恼,只令火炮加快准备速度,明日正式攻城。
“不破新野誓不还。”刘宗敏坚定地说道。
“报~”一骑飞奔而来,道:“大将军,陛下圣旨。”
战场上顾不得礼节,刘宗敏朝东南方拱手后接过圣旨。
“……归德府周王军出,牛万才及其本部一千余人战殁,尚未查探到周王军下落,谨防偷袭。
朱恭枵离开归德,可知建虏已退,明军必会反击,明帝或会亲自领兵偷袭,当严加防备,事有不谐,即刻退兵……”
“陛下太过小心了。”刘宗敏笑道:“各关卡皆有防守,明军出关必被发现,如何能够偷袭大军?”
“陛下也是爱护我等。”副将白旺说道:“朱恭枵不值一提,可虑者唯明帝而已。我等虽然在各关口前埋了眼线,保不准明军从小路出来,该做的防备还是要做。”
“小了,格局小了。”刘宗敏摇头说道:“若是明军间道而出,其数必然不多,我们不仅要防备其偷袭得手,还要想着怎么全歼之。”
白旺问道:“大将军如何安排?”
刘宗敏微微一笑,道:“露出破绽,设置埋伏,以逸待劳!”
“大将军所言极是。”白旺精神一振,道:“明国能战者唯明帝而已,若能擒杀之,明军必然崩溃,到时候一鼓作气杀进南京,再反身击杀建虏,全取天下指日可待。”
“别想的那么简单,明帝不一定敢来。”刘宗敏说道。
不管明帝敢不敢来,刘宗敏都是以他来做着准备。
此时,蹲在草丛里的高一功和郝摇旗看着一字长蛇阵前进的明军,同时露出了笑容。
“陛下神机妙算,明军果然出击了。”高一功说道。
“圣明无过于陛下。”郝摇旗点了个赞,问道:“这部只是前锋,打不打?”
“不急,待其中军来的。”高一功说道。
机会只有一次,必须尽可能取得战果,明军已经进入伏击圈,他们有更多的耐心。
明军中军,惠登相看着左右人马,志得意满。
李自成已经逃窜,贼军丧胆,这一次出击不能说是做做样子,却也是一次武装游行。
赶到汝阳插旗,显示存在感,撤回来。
不会占领。
虽说官军有收复失地的责任,但是地方残破,从经济上计算,收复北方失地是纯亏的买卖,而朝廷补不了这些亏损,必须要积攒足够的粮草才能收复失地。
国内饥荒已显,粮草从何而来?
惠登相不知道,也不关心,反正他知道太子有办法解决,肯定不会让他饿肚子。
胡思乱想中,中军四千人到了伏击圈里。
人口稠密之地,田野里的草根都被挖干净了,不可能有野草存在,但是在南阳,离城远一些就是大片的荒野,有些地方草高一丈有余。
惠登相没有在意。
忽然,轰的一声炮响,噼里叭啦的火铳声随即响起,箭矢铅弹雨点般打了过来。
“不好!”惠登相惊呼道:“集结,御敌。”
话音未落,数十箭激射而至,将其射落马下。
确实没防备,甚至都没穿盔甲。
“兄弟们,跟我杀!”郝摇旗一声呐喊,提刀冲向明军。
事发忽然,主将落马,惠登相麾下本来就是二流部队,此时已经大乱。
一刀一个。
郝摇旗正在大杀特杀时,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抬头一看,只见明军军旗与“周”字将旗已经到了近前。
见惠部与贼军混杂一起,周遇吉毫不犹豫地下令道:“加速,冲过去,挡路者一体追杀。”
“杀!”诸骑同时挺起长枪,排成一列墙发动了冲锋。
“跑,快跑!”郝摇旗连忙冲回草丛里。
机灵的明兵与贼兵连忙让开道路,被纠缠住或者反应迟钝的还在厮杀,被墙式骑兵卷过,尽成齑粉。
“好厉害的马军。”高一功抹了抹脑门的汗水,还没把心放下来,只见明军后方骑兵端起了火铳。
砰砰砰~
草叶飘起,血花飞溅,大量的惨叫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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