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庄笑道:“我还以为发生了何事,京中奇人异事正多,说不得有几个身份有碍的。这也无妨,想来是你与那位陈公子的缘分不够,改日再见便是。正巧河间王明日有个诗会,我们一块去散散心!”
王霖此时哪里有兴致,便推拒不去。
谢庄便劝他道:“河间王一向有重士惜才之意,他是何等身份?自然一呼百诺。适逢大比之年,明日各地才子,定然齐聚宴会当中,说不定那位陈公子也会去。纵然他不去时,想来也有人识得他,你一问便知!”
王霖心想也是,便跟着谢庄,一起到了河间王的诗会当中。
诗会之上,乃以古风,用曲水流觞之势,置了小几,宾客在河边团团围坐。酒杯传至何处,便由哪位士子吟诗作对。
说来也巧,王霖一来,尚未坐定,那酒杯便转了过来。他做了首诗,甚得河间王重瑁喜爱。
这位河间王重瑁,乃是当今皇帝武德帝重璟的堂弟,关系尚算不错,年轻时也薄有才名,又肯荐举读书人,所以颇受京中士子爱戴。
王霖看遍坐上诸人,并不见那位陈公子,便有些失落。只是这样场合,实在也不便到处打听,招人厌烦。
忽然外面有人通传进来,贵客到了,河间王重瑁便起身迎了出去。
重瑁见到重峻走上回廊,便携了他的手道:“贤侄啊,你可来了!能请得动你,你王叔我,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重峻一向深居简出,这位河间王叔,已是他在京中少数能说得上话的了。前几日,重瑁亲下了帖子,他推脱不过,只得赴宴。
二人一起走到水面中央的凉亭当中,分宾主坐下。
王霖无意中抬头,便看到亭中一袭银色长袍的男子,顿时吃了一惊,“陈公子……”
“嗯?”谢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笑道:“老弟,你在说什么啊?你刚才没瞧见殿下亲自迎出去接吗?哪来的陈公子,那是当今皇上的二子,秦王重峻啊!”
“啊!秦王……他怎得是秦王?!”
王霖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原来,冒是这个意思,他人之名,哎……”
重峻只略坐了一会,就起身告辞而去。
王霖一见,顾不得跟重瑁告退,急忙就追了出去。
“贤弟……贤弟且慢!”
重峻身边的两个侍从,侍书、捧剑见王霖追过来,便一左一右的拦住了他的去路。
重峻听见了,便站住脚步,回身打量王霖。
“贤……”王霖嗫嚅道:“殿下。草民现在,是否应称呼您为殿下?”
重峻背了手道:“本王前日,不是有意欺瞒与你,随你便了。”
“贤……”王霖道:“殿下,草民已在朋友处筹得银两,明日便着人送至府上!”
重峻听了,淡淡一笑,“怎么,你之前不是说要请我喝酒么,又不请了?百两黄金,这几日的利息,也不止一顿酒吧?你们琅琊人,都是凭的小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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