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一惊复一喜,激动道:“请请请,一定请的,只要殿下不弃,肯赏光一二便好!”
王霖回去,想起今日的事,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时睡不着,便拉了谢庄一块起来喝酒。
两人是总角之交,一起长大,一起入家学读书。后来谢庄之父谢安民到京城为官,带同全家一起入京,才分开了几年,再见面时,仍然感情甚好。
只是,两人性格并不相同。王霖一心读书上进,谢庄性格阔达,更喜在外交游,在人情世故上,就要通达许多。
何况,谢庄总归比王霖大上两岁,又是世家子弟,一早到的京中,更是经得多,见得广。谢庄见他兴冲冲,一副兴奋莫名的样子,就料出来几分。
谢庄敬了他一杯酒,拍拍王霖的肩膀,笑道:“老弟啊,以前有千金买马骨,现在人家秦王是百金赠曲谱。如此厚赐,如此见重,我看你这个样子,以后怕是要为人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了!”
王霖一怔,“大哥的意思是……”
谢庄向上一拱手道:“虽然皇上年富力强,几位皇子,可也都大了。人大心大,太子之位,可还空着呢!这几位年长些的皇子,不都在到处招揽人才么?尤其今年是大比之年,各地举子齐聚京中。我可早就听说了,郑王、赵王、齐王,就是还在读书的魏王,都派出人来,见有名望的士子,就在科试之前,提前延揽,以示恩义呢!
且现今风俗,又兴投师。每次大比之前,但凡有点门路的士子,都带了自己得意的诗稿,纷纷去各位大人门里投递,以期能得众位大人青睐、举荐。你不晓得,这外面都已经结成多少对子了!
只是,以前秦王都是深居简出,从来不参与这些事体的。这我还是头一次见秦王出手,老弟,你厉害啊!”
王霖心里一喜,又有些失落。他张了张口,说:“你是说,秦王……这是在招揽我?”
“那可不!”
谢庄笑道:“老弟,你不是京里人,不知道,秦王向来是个安静省事的人,从不多说半句,多走半步!百金之财,对皇家来说,确实算不了什么,可也不是个小数目。像这般赛孟尝的举动,有违他常性,不是有些奇怪吗?我怎么看,都像是在放交情给你。”
“可是……”王霖迟疑道:“我有什么值得,秦王他……他如此看重的?!”
刚才在诗会上喝了不少,这一会又添了些。谢庄只觉得酒涌上来,有些晕头转向,“老弟,你这就无需妄自菲薄了!你们王家,颇有清名,你又是闻名乡里的大才子,说不得也传到京里来。其他几位殿下来门上打听你的,可也不少。
只是,你为人清高,不屑于到处钻营门路。几位殿下,想是一时也不好唐突,贸然的直接找上门来。想不到,倒是叫秦王抢了先了!”
王霖顿了顿,“只是若如此说,他那日为何不直接留下姓名?”
谢庄打个哈欠说:“这我就不知道了。皇上,就好比一轮红日当空,人家毕竟是秦王,也相当于个星星、月亮的星宿了吧,心里怎么想,我等凡人,如何猜得到?!”
却说,这一夜,轮到武德帝往闫妃的宫里安歇。
闫妃,便是皇长子郑王重屹的亲母,与裴皇后年纪差相仿佛,是同一批入宫的宫妃,只是出身不太高,外家无有什么太厉害的势力。
闫妃少时,也算得一个美人,不过近些年,年纪渐长,颜色渐衰,宠爱就叫新入宫的年轻妃子们分了去。只是,她毕竟是皇长子的亲母,又会察言观色,行事见机,武德帝也不会薄待了她,也就是了。日常也会照规矩,歇宿在她宫里,赏赐也不曾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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