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为免麻烦,重峻出门行走市井,一向取谐音,冒姓陈,倒没怎么想过,这名字该如何。此时见王霖问起,他便急中生智道:“我姓陈名冒,字易之,家住城南玉狮子巷,兄台到狮子巷口,一问便知。”
“原来是易之兄!”王霖喜不自胜道:“我这就差人回乡筹措款项!”
“这却不急。”重峻笑道:“明朝有意抱琴来,我倒是欢迎之至。”
王霖又道:“在下今年,已然二十有一,不知易之兄青春多少?!”
重峻淡笑道:“但比贤兄些少两岁。”
“那便是易之贤弟了!”王霖喜道:“我现今借住在朋友家中,未及说明,今天回去,便洒扫庭院,日日习练指法,改日登门拜访,请贤弟过府一聚,定当为贤弟弹奏一曲!”
重峻微微点头,但笑不语。
却说王霖收了曲谱回去,与他借住的世交朋友,谢庄谢青柏说了此事。
谢庄出自陈郡谢氏,他虽也引为奇逢,只是京中奇人异事正多,但觉这位陈公子出手豪阔,也未深想。谢庄便与王霖笑言道:“甘沛啊,你这正是出门遇贵人啊!吉兆,吉兆,想必此次会试,你定能高中状元,金榜题名了!”
这天,王霖专门请谢庄将他所居的别院修饰一新,从城内首屈一指的馆子东湖居,早早定好了一桌酒菜,又叫谢庄及家中子弟作陪。安排好一切,王霖沐浴更衣过,招了马车往城南玉狮子巷,准备登门延请陈易之。
马车到得狮子巷,王霖撩起纱窗,向外观瞧,只见街市繁华,人烟茂盛,与别处大为不同。又行了片刻,就见街南蹲着两个张牙舞爪、极高大的铜狮子,守卫着几间兽头的黑漆大门。
大门前或站或坐着,十来个着冠华服之人,刀枪棍棒,各执兵器。正门之上,高高悬挂着一块匾额,匾上“护国公府”四个烫金大字。
正门却不打开分毫,只有东南角上一处小门有人出入。小门跟前,更有一块石碑,傲然而立:文官下轿,武官下马。
“这……”
王霖看了这般情景,就有些心下起疑。然而想到,能随身带着百两黄金的,自然不是普通人家,也就释然了些。
王霖跳下马车,过去角门上,叫住一位看起来面善些的老者,问道:“敢问老丈,这可是陈府么?”
“陈府?!”
老头笑道:“看你像个读书人,怎得不识字么?还是外地来的,连护国公府都不知道?这是裴太师老大人的府第!”
“这……”
王霖吃了一惊,“那请问老丈,这边厢,可有座陈府?”
老头笑道:“这整条街,跟后面那条麒麟巷,都是姓裴的,哪里有什么陈府?!少年人,你记错地方了吧?不如再去别处打听打听!”
王霖乘着马车,在附近几条街巷都问遍了,也无有人知道,哪座陈府,何人叫做陈易之。
王霖正是,一腔热血,乘兴而来,铩羽而归。
他回去枯坐一旁,谢庄正巧来找他闲话,见他闷闷不乐,便问他发生了何事。王霖只得三言两语,将今日的遭遇,与谢庄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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