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岩作为一项新兴运动近些年在学生中很是火热。南方大学的社团中,攀岩社一直是社员人数居高不下的大社团。与风鸢社不同,他们屡次在一些比赛上获奖,学校给起经费毫不吝啬。
倪雯望着那面看起来昂贵的攀岩墙,心里不免有点儿嫉妒。
等我们登顶卓奥友,看他们还怎么嘚瑟!她一直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一个身材健硕,长相粗犷的男生正趴在岩壁中间,往上攀爬着。倪雯抬头看了看他,不由自主地叹息一声。
攀岩社的社长徐大力,怎么说呢,是个没头脑的粗壮男人,一看见女孩就非打招呼不可。更让人讨厌的是,永远在讲自己在大学生攀岩联赛上勇夺桂冠的故事。她若不是有求于人,绝不会与这号人物过多接触。
倪雯今天没怎么打扮,头发甚至有些乱蓬蓬的,身上穿了一套浅蓝色的运动装,即便是她的室友也很难在人群中认出她。总之,已经是非常不修边幅了。
可徐大力仍是发现了倪雯,在岩壁上用又惊又喜的眼光打量着她。
他用最帅气的动作绳降到地面,擦了擦汗水,就朝倪雯走了过来,“阿雯,找我干嘛啊?”
不要叫我阿雯!被他这么称呼,倪雯心里别扭的不行。
倪雯平复心情,笑着问道:“大力哥,我们登山队最近缺人,你能帮我问问你们社员有没有感兴趣的吗?”
“阿雯你都亲自来了,大力哥肯定帮忙啊。”
倪雯见他答应,为了防止他一直喋喋不休下去,打算直接离开,于是说道:“那就感谢大力哥喽。有消息的话请发短信给我。”
“哎,我这儿有两张西餐厅的优惠券,晚上一起去吃饭怎么样?”
徐大力堆着笑,挡住倪雯的去路。
“好啊!我好久没吃西餐了。”倪雯笑了笑,话锋突转,“可是这件事不解决,我最近都没时间啊。我得联系好多人呢。”
她说完这些话,觉得自己快要呕吐了。
“放心!阿雯你这件事我肯定很快帮你解决。”徐大力摆出认真的神情。
随后,倪雯又嘘寒问暖一番,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徐大力的纠缠。
她其实不算特别讨厌徐大力这样的人,只是觉得和他交流起来很麻烦。
平日里,倪雯有过不少追求者,大多被她拒绝了,少数几个成功的人也会在一周内发觉她根本不会花时间陪伴男友,最后惨淡收场。
久而久之,她便不愿意在这些事上浪费口舌和时间,除了登山队的队员,她几乎不和其他男生说话。
傍晚,倪雯昏昏沉沉地听完选修课,又回到社团清点登山装备,等到结束已是深夜。她想到新队员还是了无音讯,脚步变得有些沉重。尽管从活动室到宿舍仅20分钟的路程,她却觉得需要走两个小时。
入夜后空气相当清净,倪雯一个人在略显昏黄的灯光下走着。道路两旁是茂密得几欲遮住路灯的松树,偶尔会零星出现几棵槐树,枝桠延展向天空;尚未绽放的花骨朵已散发出沁人的香气,闻着香甜似蜜。她拎着只放有几本书的置物袋,肚子偶尔会奏响抗议的乐章。
有太多事搅扰她的思绪,以至于她一点也没注意到自己前方还有个行人。
木清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体育场了。这两天,倪雯的电话和唐元元的出现使他心烦意乱,于是翘了课,去酒吧喝了几杯。晚上回到学校,他仍感到心口有一股躁动,又去体育场跑了五六圈才准备返回宿舍。
南方大学的宿舍区分散得厉害,不但容易走错,而且距离也比较远。大多数学生都是骑着脚踏车出行。
木清醉醺醺的,早把脚踏车遗忘在了公交车站。等跑完步,他清醒了些,想起自己的脚踏车,懊恼不已,可他并不打算再走回公交站取车,因为觉得麻烦。
结果,他就像深夜街上的醉汉,迷迷糊糊地走着,连错过回宿舍的路口也不清楚。
“呀!”
木清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背后撞了他一下,他自己没什么事,倒是后面传来一声惊叫。
他慢吞吞地转过身,定眼一瞧,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倪雯下意识地后退几步,虽然不痛,但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她抬起头,刚想道歉,入眼的脸庞却让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怎么在这?”
倪雯想起这人的混蛋,顿时怒上心头,语气不善。
木清直愣愣地盯着倪雯的脸,丝毫没听到她在说什么。
“喂!你突然聋了?”倪雯喊道。
木清这才回过神,意识到面前的人是倪雯。他轻咳了几声,神色尴尬地开口说道:“阿雯,好久不见。”
倪雯闻到一股淡淡地酒味,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开始喝酒了?”
木清没有回答,而是搪塞道:“你好像瘦了不少,是不是训练太幸苦了?”
倪雯凝视着木清的双眼。两人一同陷入了沉默。
“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种情形使木清全身不自在。他不管哪条路是对的,说完便自顾自地往左走,想赶紧远离。
“你给我站住!”倪雯真的生气了,忍不住吼了出来。
木清停下脚步,无可奈何地回头问道:“怎么了?”
“你真的放弃登山了吗?”
倪雯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问道。
经她一问,木清这才转过身,神情认真许多,回答道:“也许吧。”
倪雯的目光透着失望,但仍继续追问:“你想看着她建立的社团消失吗?”
看着她的社团消失?木清苦笑起来,他可是亲眼看着她消失了。
“去找其他人吧。”
他摆了摆手,掉头往原先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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