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只管问我,并没有回答我问题的兴趣,但我还是从他们口中得知老丙没能得救。
我被老丙救了?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让我难以接受的事实。而我却开始猜度那家伙是想救我,然后再敲我一笔。如若是这样,他不过只是人为财死而已,我没有必要有任何内疚。
事实真如我所料吗?还是那只不过是我卑劣的自我安慰而已?所有与之有关的真相都已经无法考究,只能任凭我自己随意描绘。想到这些,我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壳,将还在审问我的警察都被吓了一跳。
“喂喂,这里可是有监控的,我们可没有对你动刑。”一个身形肥壮,较为年长的警察对我说。
我将我知道的全都和盘托出。因为我光明磊落,没有什么需要保持缄默的,并自信很快就会被释放的。谁料,那个胖警察在临走前问我:“你有相熟的律师吗?”
“律师?我不明白,我应该很快就可以走了吧?”我诧异地问。
“嗯……”警察皱着眉头说,“你这个愿望有点难实现呀,十有八九要被起诉。”
“起诉?嘿!我犯了了什么事?我,我是受害者啊!”我着急地说。
“别急别急。你有辩护权,可能也可以保释。我们帮你找法援来,让他向你解释吧。”
说罢,警察们就离开了审讯室,将我独自留在那里面对荒谬。
冤屈使我开始焦躁不安,简直就想将审讯室的桌子踢翻。我不时敲打这本来就满布划痕的桌子,气恼自己的时运不济。不过,我很快就安定了下来了,因为我突然想到我不一定会被起诉。我所住的那街道监控摄像很多,只要拍到那凶徒,就证明我所说的都是事实。
想到这些,我的心情就舒畅了许多,趴到桌子上想休息一下。不料,我一趴下去就又掉进了深海里头。这简直是倒霉透顶了,自从摊上了常悦那事之后,生病、凶徒、手铐……全是糟心的事情。
如今,我的双眼什么都看不见,脑中回荡着咕噜噜的水声,仿佛海里冒着泡泡,又似乎是我的脑髓液在沸腾。犹如之前两次一样,仿如全身瘫痪的我,只能静静地等待着这一切的结束。
也许是已经习惯了这种遭遇,因而我这回心情已经放宽了许多。我静静地等候着,突然听到了脚步声,还听到有人说话!
“这个要处理掉吗?”一把男声说。
“死都死了,你还想怎样?新人。”一把女声说。
“可是,他是见义勇为,而且是死于计划之外。应该还能救活吧?”
“这世上总是会有意外的。他活过了,也认为自己已经死了。按照法规,这就足够。他必须为后人腾出空间。”
“他是跟我们一样的物种吧?太可怜了。”男孩为难地说。
“你看他们现在这种样子,跟我们像吗?放心吧,在终结之前,他会被带到天堂去,好好享受一下的。”女人冷淡地说。
“嗯……那么,我按了……真要按了喔。”
男孩嗫嚅地说着,我猛然就从海中回到了审讯室。
我的身体被不停地摇着,睁开了眼睛,才知道警察和陈光正在摇我。看我醒来后,警察松了口气,说:“吓死我了,可不能让我背黑锅啊。”
“那你将我送回家吧。”我没好气地说。
原来,陈光作为我的法援律师来了,想把看似在睡觉的我叫醒,却怎么也叫不动。我甚至浑身僵硬,像是已经死了几个小时。负责的警察进来推了我一会儿,还是没能将我叫醒。就在他们准备叫救护车的时候,我就出乎他们意料地就醒了。
我感到非常狼狈,没想到我的律师竟然还是陈光这倒霉家伙。看来,我这回是死定了。我又没好气地对他说:“怎么又是你?你上辈子是欠了多少债?怎么总分配给你们,让你来做这赔钱买卖呢?”
“放心吧,我会尽力帮你的。”陈光笑着就坐到了我的对面。
“你对常悦也是这么说的吧?”我无奈地说。
“嗯,你要换人吗?”陈光忽然正襟危坐地问。
看到他的这幅模样,我莫名地又觉得他应该也是一个专业的律师。与其换一个不认识的,还不如先观察一下他的表现。于是,我将事情的经过又一五一十地对他说了一遍。
“所以,死者是一个可能与常悦案有关的目击者?”陈光问。
“应该是。”
“可是他死了。”他加重了语气说,“你们俩都很不妙啊。首先,那条巷子是个死胡同,没有监控。所以你所说的凶徒应该必须从唯一的出口逃跑。可是,巷口的监控只看到你从那里出来,根本就没有与你形容的人相像的家伙,也没有证人看到类似的人。声称见过那个人的,就只有你。”
“那他一定还在楼里。”我着急地说。
“警察封锁了现场,全都搜过了。当时在楼里的人全都是老弱妇孺,根本没有你说的这号人物。而且,凶器上也没有指纹。”
“那他是人间蒸发了?”
“或许,是你在撒谎。”陈光皱着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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