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的脚步声,然后是车轮轱辘的转动声、嗡嗡的机器运转声,然后又是脚步声……
就如上次,我无端端地就掉到黑暗的深海里,全身都无法动弹。只是这次与上回不同,这次时间特别的长,还竟然听到了除去水流声之外的声音。
那些走路的声音,推车的声音仿佛并不是我听到的,如幻听般直接进入了我的大脑。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应该是因为我认为自己沉没入了深海,先入为主地认为这里除了海水声之外不会有别的声音。
良久,我猛然又从海里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当我看到自己仍旧保持着反手关门的姿势时,顿感一切休矣。这种情况与奇幻电影中的情节并不一样,我在掉入海中的时候,时间并没有停止。
发病时站立不动,可比起癫痫发作更加恐怖。上次幸好是一个站立的姿势,这回幸好是在家里。要是下次我在过马路或者游泳的时候发病,绝对会被人看作是故意扰乱公共秩序。
我确认自己是病了,大脑开始慌乱了起来。就在这时,电话响起。一看到是主管的电话,我连忙接通了。谁料,主管劈头就骂到:“为什么不接老黎的电话!?你又不知道他是认识老板的VIP!?”
“啊?”
我一头雾水地检查了一下手机,才发现有五个未接来电,全是那个老黎的。他是个VIP,也是老板的朋友。
那些电话肯定是在我掉到海里的时候来的,让我突然有种想呕吐的恶心。我正想辩解,可主管抢在我面前说:“我说你病了,糊弄过去了。你给我多请几天假,找医生开些假单来,搞得严重点。知道了没有?”
“哦哦,我知道了,实在是对不起。”
主管还不知道,我的确是病了。这一切是在我决定要帮常悦的时候开始的,使我竟然怀疑我的病就是由常悦引起的。
跌坐在了床上,我狠狠地拍了拍床垫,决定不管常悦那事了。我没有理由为一个只说过两句话的人尽心竭力,法律可是会还她一个公道的。
这样的想法不会有问题,但我还必须真的找个大夫看看病。
我马上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我高中时的师兄,前女友的现任丈夫。即便我并不十分喜欢这个人,却也不记恨他。毕竟他和前女友在一起时,我们已经分手了一段时间。
我轻轻叹了口气,拨打了师兄的电话。他是一名精神科医生,名叫李乾。
“是你,好久不见了。”李乾说。
“是的。我是想在你那里挂个号。”我说。
“当然。我说过,你要是来看病,我非常欢迎。”
这家伙说得好像早就预料到我会得精神病一样。尽管我不知道我的这种病是否该去找他,但是我还真想不出这种症状的真正病因。
在精神科候诊的人们,每一个都跟我一样,看上去都非常正常。这让我还差点确切地认为自己的确得了精神病。
我并没有因为是关系户而得到优待。在等待了很久之后,我终于见到了我的医生。
李乾是个中等身材的人。我本来就不觉得他好看,发了福之后便更觉得一般。不过,这倒是让他看起来更顺眼一点。
“嘿,终于等到你了。”李乾笑着托了一下黑框眼镜,请我坐下。
他看到我欲言又止,便又笑着说:“放心吧,我不会将你的事情告诉小莉的。”这家伙恐怕是存心激怒我,所以我并没有发怒,反唇相讥道:“外面的病人可比你要正常很多。”
“你提醒了我,病人还有很多呢。说吧,别浪费时间了。你大概还有五分钟。”
我像是赶飞机一般,将两次所发生的异常对他说了一遍。他皱着眉头听完,歪着脑袋看了看我,然后问:“你是磕了药?还是科幻迷?”
“呃……这跟科幻有什么关系?”
“沉迷下去之后,不是常常会觉得自己看到了倒计时?”他很认真地问。
“你确认那不是灵异故事吗?”
“你的逻辑还很正常嘛。”他一脸失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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