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能将焦点放回我的病上吗?”我问。
“很好,你意识到自己有病了。”李乾说完这让人不快点话后,又问了我一些诸如睡眠质量和工作压力之类的话。最后,他点了点头,说:“恭喜你,得的是不治之症。或许应该说,是没有人能治好的病症。当然,这一切如果纯粹出于你的妄想,那或许还有办法。”
对于他的结论,我其实并不意外。即便以我有限的医学知识来看,都知道我这病非常诡异,但我并不认为那是我的妄想。试问谁会妄想自己掉入深海呢?结果,他对我来说,就只是为我开一张假单而已。
那时,我还不知道这次的见面就像是拉满弦的弓,飞箭将在不久的将来向我的胸膛飞来。
从医院回到我所住的街道,我完全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适,甚至觉得自己比起青春期时更加健壮。那所谓的怪病也许只是一时的大脑短路,没准以后将不会再发生了。
就在我刚想去买个粽子回家当晚餐时,我看到了老丙!那家伙又在一家小卖部的门口向店主讨烟抽。他是这行的老手,不是乞丐却到处占便宜。
“你们这些人啊。以前还好好的,突然就变成这样。”老丙无理取闹地谩骂了起来。
“喂,你这家伙又不是没钱,干嘛老到处占便宜呢?”小卖部老板无奈地问。
“我劝你也最好学学我。”
“为什么!?”老板诧异地问。
老丙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没好气地就走了。我见状便连忙跟了上去,可并没有想着去帮常悦的忙,而是对他说的话感兴趣。
跟着他走了几分钟,我还是没有鼓起勇气上前问他,直至他转入了常悦家的那条岔道。这让我又想起了常悦的事情,就好像我将要去做一件不得了的事情般,压力大得透不过气。
那条岔道虽然能说是一条小路,但其实只是条稍宽的巷子,连大一点的车都无法进入。常悦家的楼梯口就开在这里。
老丙在小路中间左顾右盼地,大概是在看看哪里有些废金属铜线之类的东西可以捡去卖。他很快就发现了我,竟然向我招起手来。不知道为何,他的举动竟然让我有些怕他。但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认怂,要是现在逃跑,那就太丢脸了。
我硬着头皮,故作镇定地走了过去。那家伙咧起嘴来笑着,对我说:“兄弟,你跟那个女人有一腿,是不是?”
“你……”我怔住了,可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对他说:“我看你是个神经病。”
“别不承认。我看到你,扶着那个女人回来了。就是那个推老公下楼的那个女人。嗯,他老公就是在这里死的。”他说着指了指脚下。
“等等,你看到那女人推人下楼吗?”我急迫地问。
“是与不是,那还不是一句话吗?我可以说你们有奸情,也可以说你们没有关系。这完全取决于你。”
或许是因为没到下班时间,巷子里只有我俩,外面的大街来往的人也不多。这使我当场就产生了想就地掐死这个敲诈犯的冲动。
我还没想去坐牢,也不想被他敲诈,便冷冷地问:“你其实并没有看到吧?那事情的经过。”
“实际上,我看到了。”他的态度突然变得有点严肃,让我觉得这敲诈犯可能真的是目击者。
我刚想追问,从楼房的楼梯上便跑下来一个身形高大壮实的男人。这个男人身穿一套皮大衣、皮手套,头上戴着口罩和鸭舌帽,手上拿了一把尖刀。
从外面带一把刀回家,和从家里带一把刀上街,两种意义完全不同。此人的刀已经握在手上,明显是马上就要用。
我从没见过这种情景,一时间还不觉得此人是针对我的。所以我并没有行动,直至那人向我快步走来。
“快跑呀!笨蛋!”老丙吆喝了一声将我推开。
我脊背发凉,连忙向着大街跑去。但仅存的良心让我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看情况。
那个壮汉已经不知所踪,而老丙则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墙壁。深感不妙的我连忙跑了回去,将他扶着坐到了地上。
尖刀的刀身已经完全嵌入了老丙的身体。他喘着粗气,对在一旁惊慌失措的我说:“我,劝你还是学学我……你会老无所依的……”
之后的事情我记得并不十分清楚,我只感觉到慌乱、喊叫、议论纷纷,警笛声,满地鲜血……然后,我来到了警察局里,双手还被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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