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每次我国军队过来，你都会捐献一批物资？”

捐献？

这个词差点让蒲鶮破防，瞪大了眼睛，深呼几口气才平静下来，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那其他国家呢？”

成蛟继续追问，“如果屯留被其他国家的军队占领，就好比三年前五国伐秦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捐给他们了？”

蒲鶮心一紧，急忙摇头否认，“没有，绝对没有，那是他们强抢的，绝非出自我的本意。”

拍了拍他的屁股，示意他不要紧张。

成蛟想了想说，“你不必多虑，我不是追究这件事，我只是有些好奇。”

蒲鶮松了口气，小心的问，“长安君好奇什么？”

“既然每次军队到来，都会找你，无论是主动捐赠也好，强抢也罢，想来你们蒲家损失也小不了。我想不明白的是，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屯留明明是三晋通衢，兵家必争之地，远的不说，就说最近五年，就被不同的国家先后占领，这也意味着这里战争频发，连普通平民中有能力的都早早地离开了这里，可你们蒲家为何一直呆在这里，而且还要忍受着诸国的剥削？”

哎——

长叹一声，蒲鶮在厅中踱步起来，显得有些犹豫，最后想到成蛟对自己的“救命之恩”，这才缓缓地说出来。

原来，蒲家祖上其实也是做一些皮革生意，行走在诸国买卖，遇到战乱也会向普通的商贾人家一样四处转移。

但知道蒲鶮的祖父那一代，他们竟然在屯留一带发现了一种特别的矿石。

“就是这种。”

蒲鶮带着成蛟来到了城外的一处家族作坊之中，从堆积的矿石堆中拿起一块递给了他。

接过来后，成蛟瞪大了眼睛，试着往自己另一只手上抹了抹，果不其然，留下了一道黑色的痕迹，“这是……”

“不错，这就是涅石。”

涅石，是煤的古称吗？

成蛟心中思量，他以前看各类网络小说，那里的主角无论穿越到什么年代总是第一个发现煤，利用煤，可是，如今可是先秦时代，连秦国都没有统一，古人竟然已经开始利用煤了？

刚想赞叹古人的智慧，结果接下来蒲鶮的话让他目瞪口呆，恨不得抽他两个大嘴巴子。

“这种矿石可以燃烧，我们蒲家就是利用燃烧后收集的黑色粉末，加上特有的秘方制作成一种叫做黑脂的化妆品，这种化妆品在山东六国十分受欢迎。”

化妆品？

成蛟指着手中的煤，不可思议地看着蒲鶮，“它被用来做化妆品？”

对于成蛟的反应，蒲鶮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只好点了点头，“是的。”

成蛟怒了，反问道，“为什么不做燃料？你知道冬天有多少平民会被冻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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