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救我？”

安德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很清晰，透着郁结的悲伤，和无限的死意。

黑影只是走着，还是没有回答，自顾自的说：“你还能压制他多久？在逃出英敦城范围之前，它会害死我们。”

安德见黑影不回答他，也不在说话，只是沉默着。

很久之后，他沉声道：“它沉睡了，秘文党的手段差点杀死它，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醒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热海。”

“去干嘛？”

“找身体，然后彻底杀死它。”

“为什么要救我？”

“.....”

“杀了我。”

“.....”

“我说！你特么杀了我！”安德怒了！愤怒的嗓音里却充斥着浓浓的无助。

“.....”

黑影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走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个东洲裔怎么样了？”

安德叹了口气，他知道黑影不会回答他，也不会杀了自己，只能换了个问题。

“没死，活的挺好，估计快死了。”黑影答道。

“杀了我。”

“.....”

黑影夹着头，越走越远，消失在丛林的深夜里。

弗兰克书店二楼。

煤油灯昏黄的光线集中在桌面上的一大块羊皮卷上。

羊皮卷很大，几乎是用一整张羊皮制成，但显得有些脆，很显然这张羊皮卷被反复刮磨过很多次。

“这就是你要的东西，何鱼。”弗兰克将煤油灯递给何鱼，示意他自己看。

“想要在心床之前就拥有神秘能力，往往需要付出一些代价，枪支也可以，但这玩意儿，比枪支好用得多。”

弗兰克的嗓音里带着些自豪，看得出来，羊皮纸上的内容和他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何鱼提着灯，靠近羊皮卷仔细观摩，旁边的卓沐吟双手环抱，似乎对此毫无兴趣，就是眼神老往羊皮卷上瞟。

羊皮纸上是巨大的人体结构图，肌肉，骨骼，五脏，细致入微。

在人体图的旁边，用蚊蝇般的文字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堆注释。

何鱼敏锐的注意到了一些词汇。

源武士？虚界感染？

怎么又是虚界感染？

他回过头，用探究的眼神看向弗兰克，问道：“这是什么？”

弗兰克也不卖关子了，笑呵呵的，自豪道：“我的毕业论文，一种绝对温和的虚界改造方式，半年过后如果人体实验数据合格，就会被应用到秘文党的培育机制里。”

说这话时，他的眼镜都在骚包的一上一下跳动，显然嘚瑟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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