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久如、裴行天父子俩商量半天,若真想保守秘密,最好的办法竟是直接将展红绫做掉,死人自然张不了口。
两人面面相觑,人自然是杀不得,要杀的话,何苦当初救他,事已至此,只能看展红绫小娘皮是如何行动了。
裴久如突遭横事,心神震荡哪顾得细细思量,现在沉下心来,仔细推敲,倒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糟,毕竟谁都知道他与金九龄交好,金九龄还是他在六扇门的靠山,想杀金九龄的人多了去了,谁又能想到他裴久如、
话说,即便再昨夜那种情况下,他对金九龄都没起杀心。
如果这样看来,其实宝贝儿子这身武力暴露出去也无甚大碍,都不能说大碍,他裴久如有位宗师儿子,这不比金九龄的腿粗嘛,看六扇门里以后谁还敢跟他扎刺儿。
不若就将展红绫收入家门,倒要看看六扇门里那些人的嘴脸,想至此,竟有些期盼展红绫能门致歉。
裴行天没那么多闲工夫,他昨夜心魔从生,得抓紧修炼,既然老爹已经知道他底细,自然也就没什么避讳。
裴久如看着自家儿子盘坐在床,头氤氲紫气盘旋,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相,宝胜庄严如仙似佛。
如此威势,他竟双膝瘫软,忍不住生出想要跪拜之感,心里暗暗咋舌,这才真正感觉到,说屠了六扇门,不是胡吹大气。
裴久如才真正安下心来,金九龄的牌位还未写名,自然不能假于人手,他能在六扇门当文书,笔功夫自然不弱,一手簪花小楷谁不称赞。
裴久如研好墨添朱砂,笔沾饱满,笔走龙蛇,“天下第一名捕金九龄灵位”。
直接将牌位送入卧室偏房,了三炷香,看着牌位忆起往昔,不由又悲从中来,“金兄啊金兄,何苦来哉,名利就如此重要?”
“不过能死在我儿手里,也不算委屈你。”
……
裴久如本以为展红绫会门致歉,谁成想这一日平静度过,天色将黑也无人登门。
裴久如还纳闷,准备烧火做饭,却听院门“咚咚”几声响,“唔,来了嘛。”
开门一看,来人竟然大麻子脸马张春。
马张春手中拎着两壶青花汾,神色间竟有些拘谨,“今日都怪我嘴欠,让裴兄遭此横祸,原谅则个。”说着就将手中酒塞到裴久如手里。
裴久如正疑惑,却听马张春低声说道:“展捕头也知今日事做的过分,求着神侯收回成命,但是毕竟是神侯下令,不能朝令夕改,委屈裴兄两三日。”
裴久如恍然大悟,怪不得马张春门赔罪,怕是展红绫在身后指示,“要不一同饮两杯。”
“不了,家中还有事,告辞了。”马张春一拱手,慌张着走了。
裴久如嘿笑三声,心中说不出的快意。
夜晚,裴久如对着金九龄的牌位,又是一场大醉。
次日清晨。
裴行天整装出门,裴久如竟都未醒。
清水衙门点完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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