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久如笤帚挥舞的密不透风,却连裴行天根毛都没挨着,自己倒累个半死,最后直接把笤帚一扔,坐在石桌前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对着石桌的牌位,叹气道:“金兄,我这爹当的忒没劲,连儿子都打不成。”
裴行天凑前,“瞧您这话说的,我这是害怕您手疼,您想打就打。”
裴久如巴掌轻轻落在裴行天脸,使劲儿揉搓了两下,才心安理得。
“你倒是说说,咱爷俩这以后日子怎么过,你当衙役那点钱,还得娶妻生子,这哪样不得花钱?”
裴行天“嗨”了声,“您就安心休息,不用两天就得回去当差了。”
裴久如精神一震,“何出此言,我这次可是把展红绫得罪紧了,六扇门怕是回不去了。”
“得罪个屁,我要说这小娘们现在指不定在哪偷着乐呢。”裴行天哼了声,“说不定现在就琢磨着,门给您赔礼道歉。”
裴久如惊讶道:“你手里有她的把柄?”
裴行天对于自己的老爹,也没什么好隐瞒,将他如何救了展红绫杀了云中鹤,今日又是在哪碰到了展红绫,详细讲了一遍。
“东二街的人都认识我,恐怕现在展红绫已经查清咱家底细,爹你觉得她会如何行事,怕给您磕一个的心思都有,这小娘皮对我肯定有非分之想!”
裴久如眉头紧皱,“我就说嘛,云中鹤横行江湖多年怎么会栽在展红绫手里,展红绫虽然武功不错,可对这魔头也只有挨宰的份儿,原来是你出手。展红绫竟然知道你的底细,如此重要的事情为何不早说?”
“这小娘皮虽然蠢了些,可人品还不错,我嘱咐过她,应该不会说出去。”裴行天思忖道。
“这哪是说不说的问题,我都能察觉不对,那诸葛正我、郭巨侠、四大名捕呢,还有这京城里无数精明似鬼的江湖人,谁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展红绫。”裴久如头疼道。
“爹分析的有理,而且今天出了这档子事儿,展红绫既然知道您是我爹,怕是会方寸大乱,登门赔罪也说不准,恐怕躲不过有心人的探查。”裴行天也皱眉道。
“若你没杀金九龄,倒也好办,可现在真是进退为难,儿子,你这武功到底有多高?”裴久如指着牌位叹息道。
自家儿子武功超绝,放在哪儿都是香饽饽,可是金九龄死在他手里,若是被人发现,他们是有理说不清,金九龄江湖好友无数,怕会惹大麻烦。
“不好说,如果诸葛正我,四大名捕,郭巨侠……一同出手,我怕是会受伤。”裴行天神色微微凝重。
“哈?”裴久如疑惑道:“会受伤是什么意思,拼着受伤也能从这些人手里逃遁?”
“逃跑怎么会受伤,我说杀了这些人我可能会受伤。”裴行天说道,“这还是得顾着您情况下。”
裴久如狐疑道:“儿子,你别诓我,你武功要是高到这种地步,那咱们还怕个逑。”
“怕?”裴行天咧嘴一笑,眼神冷冷,“爹,您可能有些误会,我只是怕麻烦,若是真惹到咱家,屠了六扇门又何妨。”
裴久如心中升起寒意,自己这宝贝儿子不像是开玩笑啊,“行了,莫要说这种话,听着瘆人,如果是这样,要不然你把展红绫娶了算了,金九龄都化成黄水,量他们也查不到,即便是怀疑你,没有证据,咱们也不怕。”
裴行天摇头,“不娶,我要娶就娶个居家过日子的,像她这种人,娶了她以后少不得给她擦屁股。”
“语言怎么如此粗俗,什么擦屁股不擦屁股。你看他胸大腰细屁股圆,定能生儿子,大不了婚后让她退出六扇门,不听话就揍。”
“……爹,您是真文明。”
……
护龙山庄,内书房。
朱无视目光淡淡的看着墙的皇城图,整个京城细致到每条巷子的宽窄都记录其中。
身后不远处,一人黑衣蒙面,单膝跪地。
“禀报王爷,属下细致检查云中鹤的尸体。”
朱无视淡淡问道:“有何发现?”
“尸体虽然支零破碎,但是真正的致命一击却是被人一掌震断心脉。”
“一掌?”朱无视转过身,瞳孔微微收缩。
“属下敢拿人头担保,确实是一掌,后面的伤都是死后补的,恐怕是位大宗师出手。”蒙面人沉声说道。
朱无视思索良久,“盯紧展红绫,有任何异动及时报。”
“属下遵命。”蒙面人迟疑了下,却没有动作。
“嗯,还有事?”朱无视问道。
“今日六扇门秘书室中一位老文书得罪了展红绫,展红绫气急将此人撵走了,可是不过一个时辰,展红绫态度竟然大变,口口声声说要赔罪,此事六扇门已传的沸沸扬扬。”蒙面人说道。
“查!”朱无视哼道。
“遵命。”蒙面人顿首,扭身便走。
朱无视目光阴鸷,低声喃喃,“云中鹤竟连一掌都挡不住,京城之中竟然还有这种高手……云中鹤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千里迢迢让你来是送死嘛,险些坏我大事,又得重新物色个轻功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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