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帮子衙役和乡勇,准备绕路爬上那悬崖顶端的马奎。
却发现这座悬崖的后方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通顺和简单。
悬崖后山的那大斜坡。
到处长满了灌木林。
穿着一身长袍,显然极为难行。
马奎这才发现: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嗯,但想着这个所谓的太子贾鹤春,就在不远处悬崖顶部。
建功立业的心思推动着脚下速度渐渐加快。
很快便来到这个大斜坡的半山腰。
一片葱葱郁郁的竹林便拦住了去路。
虽说有些遮挡视线。
但很快也感受到了另外一个好处。
葱葱郁郁的竹林,使的马奎一行人行走的时候,不会太明显感受到炎热的天气。
甚至还有一些清凉的感觉。
只不过竹林幽深偏暗。
没由来的会让人有一种惊悚的感觉。
身边一个乡勇有些后怕的说道:“公子,你说县尊大人现在有没有带人跟上来!?”
不悦的停下了脚步,马奎一张脸阴沉得有些吓人,扭过头来狠狠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也想说让我们停下来等大部队一起进山,才觉得安全!?”
被这么严厉的质问,那个乡勇有些怯生生的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毕竟,脱下了这身服差役的衣服,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农民。
实在犯不着和这样的公子爷斗嘴。
眼见这些个乡勇和衙役,一个个情绪低落。
或许是长途跋涉感觉到有些饥渴。
也或许是,这些个农民只对地里的庄稼和吃食感兴趣。
所谓的建功立业升官进爵,终究离他们太过遥远。
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狠狠跺了跺脚,马奎气呼呼的骂道:“活该你们这些人做一辈子农民,一辈子在田地里打滚,难道你们就没想过脱离贱籍吗?就没想过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吗?”
说完往那大斜坡前方悬崖顶端指了指,
“咱们穿过这片竹林,前方应该就是那个悬崖顶部了。
只要咱们捉住那个狗屁太子,你们就不再是农民了,到时候赏钱大大的有。再也一辈子用不着,在泥巴里搅和了,甚至你们的子孙,你们的子子孙孙,也能跟着沾光享福!多好的事,你们为什么愣是脑子不开窍呢!行了行了,别磨叽了,跟着本公子往前走!一定能抓住他!”
说完便自顾自的提起手中腰刀,又攥紧了一些。
直接撇开脚步往前走。
众多衙役和乡勇,也只好紧跟其后。
没走两步。
便发现竹林里前方去路。
居然竖着一根木牌子。
上面隐隐约约写着一些歪歪扭扭的字迹。
其中一个乡勇有些眼尖的指着那木牌子尖叫起来:“公子你看,那有一个木牌子……上面有字呢!”
停下脚步,眯起眼睛,细细一看。
果然前方有一个写了字的木牌子,直直的插在了竹林之中。
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马奎一时间闹不明白这究竟是几个意思。
莫非是这伪魏国君臣一干人等,走着走着走累了,在此留木碑做纪念?
比如某某某到此一游。
有些走近那一看。
马奎顿时便肺都气炸了。
只见那木牌子上面写着几个字。
药砂县令马斌、马奎父子之墓。
这是赤果果的挑衅啊。
虽说字迹有些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半个文盲写的。
但怎么说呢?
每一个字仿佛都在朝着自己挤眉弄眼,仿佛发出一些刺耳的嘲讽声音。
好像对着自己放肆的笑道:
你们是官兵又如何?
又能奈我何!?
我还不是照样活蹦乱跳的,甚至还有心情给你修个墓碑。
一旁的乡勇衙役们倒是没几个认识字的,便有些好奇地问了问马奎:“公子,这上面都写的什么!?”
却见那马奎,一改公子哥的纨绔性格。
整个人阴沉着一张脸,仿佛被人强行的轮流侮辱了好几遍一般。
其中倒是有个衙役,略微认识几个字,有些极为艰难的辨认着那木碑上的字,支支吾吾的说道:“药……砂……县令……马……马斌,马奎……之……之什么……墓!”
念完才惊醒过来。
这木头碑上的文字,每一个字仿佛都在辱骂公子马奎。
这简直是一个墓碑啊。
难怪马公子如此的气愤,阴沉着一张脸,一副谁也别惹我的恐怖模样。
这个念着墓碑的衙役便很识趣地捋起了衣袖,也不知是怕公子爷责怪,还是出于什么心理。
口中哼哼的说道,“这些个逆贼,竟然在这木板上写字咒骂公子爷和县尊大人,待我把这墓碑拔了再说!”
却听得那马奎一声厉喝。
“别动!千万别动!大家最好离它远点,小心这木牌上面有诈!”
有些迟疑的转过身来,想想自己离这木牌还有一丈远,那衙役一脸茫然的看了看马奎:“怎么了!?公子!?”
轻轻摇了摇头。
马奎对于刚刚在那个土洞里掏出一堆大便,还耿耿于怀。
总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有些疑神疑鬼的围着那木牌转了一圈,说什么也不敢靠得太近。
反反复复的盯着那木牌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总觉得这个木牌上头会有什么害人坑人的东西。
便说出了自己心里头的担忧。
只见这些个衙役和乡勇们便纷纷大笑着说道:“公子太过小心了,这木牌上头又能做什么名堂和手脚呢!”
另一个衙役附和的说道:“是啊,是啊,总之我们这么多人远远的看了这么久,隔着七尺远也看得够清晰了,愣是没看出有什么手脚呀!”
马奎呸呸地吐了几口痰。
有些嫌弃的看了看这些衙役和乡勇们一眼:“你们也不想想,这个伪魏国太子实在太过阴险,刚刚那个土洞里头,竟然装着一坨屎,害得本公子,出丑不已!
眼下的这个木碑,这么明目张胆的立在这里,定然是想着要激怒本公子。
你们也不想想,若是本公子愤怒之下,去拔掉这块木碑,说不定这木碑上面便涂了一些致命的毒药,说不定就是一碰就会烂手的那种!”
众人一听顿时便连忙的点了点头。
果然是县令家的公子爷。
就是不一样的见多识广。
若真是这个太子逆贼在木牌上下了毒。
那真是谁摸了谁倒霉。
一时间……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纷纷束手无策起来。
时间一长,但这人群里头总有个把胆大的。
其中一个不信邪的乡勇,便鼓起勇气,在地头很快刨出一只蚯蚓。
用两根树棒夹着远远的将那蚯蚓递到那木牌面前。
身子还不敢靠太近。
然后用那蚯蚓,轻轻的在木牌上擦了擦。
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马奎。
脸上的表情不言自明。
你看吧,没毒。
轻轻的拍了拍胸口,马奎心里头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想来是自己有些太过小心了。
也或许是之前在那个土坑里头,被那狗屁太子给坑怕了。
有些尴尬的讪讪笑了笑:“看来是我想多了,不过本公子也没错,小心驶得万年船嘛!谁让这狗屁太子这么阴险!”
说完便轻轻的拔出了腰间的钢刀。
做势挥舞了一下。
一众衙役和乡勇连忙退开散去。
非常识趣的留出一个安全距离给这位公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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