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重新看了下,身旁队伍中主人,身体每个部位都有不协调的地方,乍一看似并无区别,可总能发现一些细微的伤口。
陆钧猛得惊醒过来,《聊斋》中不就有一则故事《陆判》,说的是朱尔旦奇遇陆判官,其中陆判官为朱尔旦换心和为朱妻子换头的事,眼下这一幕果真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陆均先是扶起董浮,朝身前的谢必安和范无咎拱手问道:“七爷,八爷,小的有一个疑惑,还望七爷,八爷能解惑一二。”
只听他说道:“小人曾听一老者说过这样一则故事,前朝有一秀才,生性驽钝,寒窗苦读十余载皆不第,机缘巧合之下遇一长者,长者为其换了一颗灵巧之心,不久变中了,后来长者又为其丑妻换了一颗美人之首……”
顿了顿又说道:“七爷,八爷,您看这眼前众人有没有相似之处?”
谢必安闻言死死叮住他问道:“像又如何,不像又如何?”
陆均坦然说道:“按北阴律,干涉阴阳,滥用职权者,罪加一等,当受天雷轰顶之厄?”
范无咎啧啧惊奇补充道:“书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说的的那秀才确有其事,你可知他前世是谁?”
陆均拱了拱手说道:“还请八爷赐教。”
范无咎则说道:“那秀才是泰山府君转世,他虽得剖心换首之利,可消耗了大量阴德与钱财。”
然后又补充道:“你看我手中这钱袋,在我阴司可是顶顶好东西,硬通货,有了他便是黑律也是可以变通的。”
谢必安也点了点头道:“我知你心中有大量疑惑,可你尚未入职,却是不方便说的太细,眼前这些人并非都是强迫,而是他们自己要求的。”
说完又对董浮说道:“汝之先祖董城隍也是响当当一代人物,怎么到你这就似银枪蜡头一般,你既名载副册,又能跑到哪里去?我阴司北阴黑律你也是读过的,凡临阵脱逃者,什么下场不用我多说了吧?”
陆均又问道:“七爷,那我与董兄此行到底是为何?是否要如这些人一样割首换心?”
谢必安笑眯眯说道:“想要割首换心那就得看你拿什么来换,至于你二人过了这座桥就知道了。”
说罢又提灯向前引路,反倒是范无咎安慰道:“后生,莫要害怕,入我阴司这一步是免不了的。”
陆均见状,只能紧随其后,踏上这座石桥,这是一座方孔圆形拱桥,有二十三个桥洞,桥体表面刻有精美图案。
一行人脚步颇快,不一会儿便走到了桥中央,只可惜此刻董陆二人并无心情欣赏美景,只见走在前方的谢必安拿出锣鼓敲道:“生人起步,亡灵闭行。”
又敲到:“沉来沉往,阴司有序,百无禁忌,天下太平。”
“今有北极招考院生人,陆均,董浮履职,奉中天紫薇太皇大帝之命,特开生门。”
话音刚落,一道光门闪现,谢必安在一旁说道:“二位还在等什么,请吧。”
陆均闻言,毫不犹豫钻了进去,董浮也紧随其后,一阵眩晕,只见一颗苍天巨木出现在眼前。
树上有许多星星光点闪耀其中,在看树身纹理清晰可见,周遭是郁郁葱葱的树叶,每片写有蝇头小楷,当真是炫目不已。
谢必安站在一旁,随手点出一只笔,在树身轻点,随后飘出一颗光点,只见其上写有:东城县董浮,生于建隆四年,卒于熙宁五年,寿八十,无疾而终。
又挥手点了一下,半天竟无反应,随后又朝其上点去,也无反应,只听谢必安说道:“奇了怪哉。”
说罢看向陆均问道:“不想小友竟是我辈中人,不知家中长辈在我阴司所履何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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