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瞧您说的,父子两说啥感谢啊,您真要谢的话——我一会想好了再告诉您啊。”张之极大言不惭的说道。
“行吧行吧,张指挥你辛苦!可有一遭,你别又瞧着那里木结构好,把我的国公府给拆了。”张惟贤严肃的说道。
“那能呐!要拆我也拆别人家的!”张之极笑道,爹好像都知道了。
“岂有此理!你来书房见我!”张惟贤哼了一声,甩手进去。
张指挥只得快速叮嘱冯潇和管家几句,好生搬运进府。便追赶亲爹的脚步去了。
书房里的张惟贤可没那么好说话了,劈头盖脸一顿教训。骂的儿子鼓膜轰鸣,唾沫星子满脸。
张之极无言以对,老爹你怎么骂都对,谁叫我是儿子你是爹呢。
“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跟十几岁孩子一样玩闹?皇上喜欢木匠活计,你由着他就是了。又没叫你拆庙,你倒好!变着法子搞事,给人家大雄宝殿扒了!如此目无规矩!恣意放旷!叫监察御史知道,非弹劾你,治你的罪不可!”
“爹,事情已经出来,总得想办法解决吧。”张之极考虑挨爹这么久的骂,该提提银子的事了。
“怎么解决,你自己想办法!”英国公气咻咻的说道。
“办法倒是有,就是儿子需要十万两银子,拿去恢复原样。”张之极偷瞧一眼爹,小心的说出口。
“滚!老子一个字没有!”英国公骂道。
“儿子真的需要这笔银子,皇上说修理的银子全让我自己出。”
“没有!我又不能变银子出来。那架子上有一个鸡缸杯,值二百两银子,你要的话拿去当了吧。”张惟贤一指对面一口暗黄色黄花梨博古架,大方的说道。
二百两?您是亲爹吗?博古架卖了都不止五百两!
见死不救啊您呐?
张之极打算的好好的,爹怎么骂都没关系,只要肯给钱。现在看来十万两银子得另外想办法了。他爹变银子这话倒是提醒了张之极。
“你不给我,找别人去!”张之极挺有志气的说。
“你找谁去?我会给京城所有人打招呼,都不许借钱给你!”张惟贤提前把路堵死了。
“借钱?爹!你儿子我用得着找人借钱吗?”
“怎么着?你还想别人白送给你?”英国公发现儿子的苗头有点不对,提醒他道,“我警告你:有人的钱可以拿,有人的钱不能拿;有人的钱拿了你连爹都不能告诉,有人的钱拿了你可以告诉皇上。这里面区别大啦!”
张之极被父亲说的云里雾里,便问道:“要是我问他拿十万两,你说我能不能告诉皇上?”
“什么人?”张惟贤问道。
“一个点石成金的高人!”张之极故作高深的说道。
英国公认为儿子故弄玄虚,张之极便将袁老三变出玉器、金子的事情一说。没想到张惟贤听的直摇头:
“你呀!什么时候才能有点长进?多向你弟学学!别整日游手好闲,什么人都交往。”
一说自己的弟弟,张之极就来气。
老是拿自己跟他比!他一个文弱书生,就知道掉书袋!在你们眼里成了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青年楷模?五四青年奖章获得者?
叫他扒人家寺庙试试?别说十座,一座都扒不下来!
哎,没办法,张之极就这点出息!谁叫他弟弟没污点呢,只能拿这个跟他比。
你还不信,我拿出来你瞧瞧。张之极从胸口翻出两块玉璧。拿给爹看。
“爹,我可真没骗你。多出一块羊脂白玉是那人当场变的,一模一样!不信你可以问冯潇!”
张惟贤将信将疑的接过儿子的玉璧,仔细检查。万历爷钦赐的东西,宫里头的手艺,天下独一份,哪来一模一样的一块?可这里头的纹饰、色泽真一模一样,连玉沁都一个模子出来的。
“这人在那,叫来当场演示我看!”英国公非亲眼所见,不敢相信。这年头装神弄鬼的人太多了。
“爹,叫不来。他人去五台山了。”
张惟贤呵呵一笑,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装吧!你继续装!那人真有这本事,你怎么舍得让他走?可是一个聚宝盆啊!”
张之极看一眼书房门外没人,便对着爹的耳朵,悄悄告诉亲爹那人身份,包括他的预言。当然,自己啥时候当英国公,也即死爹的事,可没敢说。
“糊涂!”张惟贤当场翻脸,“那人该当处死!再不行也得抓来交给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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