锃!
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一名骑兵陡然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刀锋径直便架在了杜敬同的咽喉之上。
倘若一个妄动……
便是人头掉落,血溅当场。
杜敬同怎么也没想到……
对方竟然霸道到了如此蛮不讲理的地步。
二话不说便直接动了刀子。
但他不敢轻举妄动。
“搜!”
一声令下,约莫有十数名骑兵纷纷下马。
锃!锃!锃!
紧接着却又是一阵寒刀出鞘的冰冷声音。
那些下马的黑甲军士极为训练有素地朝着不同的马车走去。
一时间,惊动了众人。
“军爷,饶命啊!”
“怎么又是刀子,吓死老婆子我了!”
“行行好,放了我们吧!”
“我们的都是良民!良民啊!”
马车里的杜府众人开始纷纷哀求,开始告饶。
但丝毫无用。
那些负责搜索查看的黑甲军士们依旧狠狠地撕开了马车的车帘,更有甚者还忍不住用刀虚劈了两下,又或是跺着那些车厢,发出令人胆寒的撞击声。
但值得一提的是……
他们倒是并没有杀人。
凄厉的求饶声音很快便传到了远在数十丈开外的灌木丛里。
更准确地说……
是传到了隐藏在灌木丛中的那对主仆耳里。
听着此起彼伏的又如撕心裂肺般的求爹爹告奶奶声,杜凉显得有些心烦意乱。
性命是争来的,不是求来的。
生逢乱世……
更是如此。
老许蹲伏在少年的身前,已经将背脊弓压成了一道如墙垛般箭台。
杜凉将那柄重弓搭在老许的背上,抽出一支箭矢。
他准备搭箭,也准备拉弦;准备蓄势待发,也准备一击必杀。
由于伤势所限,杜凉靠自己一人已经无法完成持弓又拉弦的动作,所以必须有一个稳定的箭台帮助他承载重弓的质量。
那些不远处攒动的火把,已经成为了杜凉此时猎杀的目标。
“左边第五支。”
低沉俯下的老许小声地说道。
这是方位。
是那名骑兵首领的方位。
少年立刻会意,将箭矢瞄准在了那只火把。
只是微微将弓弦拉开了些许,但却已经足够。
偏偏便在此刻,那只火把开始移动。
朝着车队中央。
杜凉不清楚到底会发生什么,但他的箭矢角度已经跟随着调整了角度。
被控制住的杜敬同成为了刀板上鱼肉任人宰割,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那名身负甲胄的骑兵首领已经来到了那辆最为华贵的双匹马车前。
“你是何人?”
“为何躲在马车里不应声答话?”
他策马站在马车旁,寒声而道。
车厢里的陈玉柳怎么也没想到……
杜敬同那个死鬼明明已经站出来了,为何还要找自己的茬。
但是她不敢不答。
也不敢沉默。
“奴家只是一介民妇罢了。”
“什么都不知道啊。”
陈玉柳很快便露出了一副怯怯的姿态。
表情更是有些梨花带雨。
对内重拳出击,对外唯唯诺诺,便是如此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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