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所言甚是,我等再敬大将军一杯。”
朱思明看了看在坐众人,脸上笑意悄悄收敛。
“本将受陛下旨意,总督五省,剿灭李闯等一干叛逆,只是如今贼势日趋浩大,本将势孤力单,不知诸公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什么鬼?
此情此景,难道不应该谈谈风月,看看歌舞,完了在找个地方聊聊人生。
这天算是聊死了。
一众官员士绅虽然一时卡壳,但话还得接,甚至还早有腹稿,于是众人把目光投到一个小老头身上。
绥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上的了台面的士绅也有十来家,其中又以谭家、赵家、裴家为首。
那小老头正是绥德大家谭家家主,姓谭名文礼,看着老,其实也就五十出头。
朱思明的目光同样落向谭文礼,只是表情却令人难以捉摸。
谭文礼背上冒出一身冷汗,心中暗暗后悔,这事草率了,可谁让他谭家是士绅之首呢?
谭文礼硬着头皮站起身,说道:“大将军忠肝义胆,我等钦佩之至,只是绥德匪患连年,灾荒不断,田地欠收,我等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先拍马屁,再说难处,挺好。
朱思明也连连点头,说道:“理解理解,对各位的遭遇,本将也是感同身受,各位请放心,钱粮之事本将早有准备。”
全场官员士绅一脸懵逼,这么好说话,不要钱粮。
咱们读书可不少,你可骗不了咱们。
只不过马屁还是要派的,谭文礼忙道:“大将军虚怀若谷,实在是百官之楷模。”
朱思明欣然一笑,接着说道:“本官听说李闯乃是绥德之人?”
众人心中一惊,赵家赵西平忙道:“大将军,李闯乃是是米脂之人,此人贼性难改,我等也是深受其害啊。”
朱思明打了个哈哈,继续道:“李闯之流本将深恨之,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随即叹了口气,道:“听说那些从贼者皆是无知百姓的百姓,根源就是民不聊生、走投无路,本将实在是痛心疾首。”
“大将军真是仁德无双。”
一众士绅的哏捧得好。
朱思明站起身,振奋了一下精神,说道:“为了拯救无辜百姓,也安定天下,本将准备暂时实行军管令,从绥德开始。”
那神色十分庄重自信,脸上全是为你好。
谭文礼等人有些蒙圈,感觉有些不妙,毕竟军管这词一听就不是啥好事。
于是弱弱的问道:“大将军,何为军管令?”
朱思明耐心的解释道:“军管令,凡大将军府管辖范围内,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
诸位,谁赞成?谁反对?”
朱思明端起酒杯,老神在在的看着众人,一时间仿佛梁神附体。
爽。
“什么?官绅一体纳粮?”
你这不是扒皮,你这是连锅端呐。
一众官员士绅心中顿时炸开了锅,就连一直安之若素的知州李成忠也是目瞪口呆。
赵西平急不可耐站起身,说道:“大将军万万不可,太祖皇帝优免士绅,官绅岂有一体纳粮的道理。”
“是啊,大将军,我等官绅体面何在?”
“大将军,万万不可啊。”
呵呵,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古人诚不欺我。
“哼,不知道太祖皇帝可成叫你们投献呐,可成叫你们欺上瞒下巧取豪夺。”
朱思明面沉如水,将酒杯往桌上一摔,冷冷道:“你们回去翻翻太祖大诰,看看你们够死几次。”
说完,便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只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的官员士绅,一肚子的mmb。
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啊,刚刚还你好我好大家好,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呐,好歹让咱们出给价不是,你这样做生意可是会没有朋友的啊。
出了酒楼,朱思明一脸风轻云淡,哪里还有丝毫怒气。
旁边的方以智暗自咋舌,老大您这是川西变脸呐。
相反,陈奇瑜却是波澜不惊。
“老陈,传令下去,接管绥德县城,收编守备官兵。”
“卑职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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