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的晚上,常久长跪在爹娘面前,向爹娘陈说自己为何要再一次出使。
她也将自秦振武和薛正那里听来的,与萧烈大婚之事如何被陈王搅黄说给了爹娘听。
“爹,娘。我就算愿意天天待在闺房不出门,可我却不愿院外天天守着几个侍卫,仿佛女儿是一牢中囚犯。只是,女儿只要在这长安城中,照薛秦两侍卫的说法,照陛下那个脾气,陈王的死士一日不捉完,女儿就一日不能摆脱这样的状态。离开长安,是唯一的选择。而太后生前对女儿一向宠爱,临终之前不久又对女儿有所托付,不完成她老人家的托付,女儿也于心不安。思来想去,前去出使是很好的一个选择。一则可以远离长安,让自己跳出那些死士的眼皮子底下,置身军中,比在这里要安全得多。二则可以为朝廷分一些忧,亦不负太后生前所托。至于女儿的终身大事,爹娘从此不必再挂怀,一切随缘吧,便就不嫁人,青灯古佛又何尝不是清静人生?女儿这一离开,万事不入心,唯求爹娘事事宽心,多多保重身体才好。若在长安过得确实不开心,就告老还乡,回老家养老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若真有此意,就请堂哥护送二老还乡好了。将来事毕,我回来时若爹娘已回老家,我就回老家找爹娘好了。”
事已至此,常老爷常夫人还能说什么?审时度势,似乎也只有这样。还好这一次,女儿没有不辞而别。先来好言安慰,细细讲说不得不如此的缘由。
二老眼中含泪,只是絮絮叨叨地嘱咐女儿一路上要多加小心,多加保重。经历了这些大大小小的事,二老觉得,只要女儿安好,只要女儿喜欢,就随她怎么样了。
反正都是做得为国为民的好事,虽则艰难,但只要她乐在其中,那就随她吧。
常久退下之后,常老爷常夫人想起女儿说的青灯古佛的话,不免唏嘘感叹,他们也没有料到,与萧家的婚事被搅黄之后,对女儿的打击这么大。
竟然就此不再存有嫁人之心。
常夫人流着泪对常老爷说,“老爷,久儿若真是存了不再嫁人之心,那可如何是好?咱们百年之后,她在这世间孤苦伶仃,谁来照顾她,心疼她?她毕竟不是须眉男子,若是男子,倒也罢了。”
常老爷安慰常夫人,“久儿他娘,你莫要太心急,叫我说,久儿刚受了那么一个打击,一时心里转不过弯儿来,也属正常,等得时日久些了,放下了。就好了。她这一出去,一来忙些事务,分分心,外边转转散散心,没准就好了,也未可知。有些事,急不来的,急也没用。咱们就安心地等着吧。”
“叫我说。我就不想叫久儿去。她这次去的地方,比前两次更加凶险,直接就去了叛乱的地方,那些敢叛乱的人,都是杀人杀红了眼的。若然有个什么闪失,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只是你不说,我说了也没用。”
“我也不想叫女儿去。但女儿想去,且圣旨都请了。我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抗旨不遵吧。再者说了,你没听久儿说么,长安城也未久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陈王的案子正在查处之中,他的那些个死士很疯狂的。陛下之所以这么做,就怕那些个死士抓了咱们女儿,要挟陛下放陈王。叫我说,蓟州那里或许还要比这里安全一些。咱们不要想太多了,久儿想去,就由她吧。”
常夫人连连叹息,心下不安,却也无法可想。恰在这时,常恒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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