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是不卖的。贵客若是真的急需用酒,小子不妨将这酒赠与贵府,如此可好?”裴茳不敢将这上勾的鱼吓跑,连忙补充道。
“当真?”见事情峰回路转,那锦衣青年大喜。
“自然。小子怎敢诳言。”
“那怎么好意思?”那锦衣青年不由搓着双手,讪讪道。
“遇见便是有缘。小子今日有缘在此得见各位贵客,便当是以酒为礼,与各位贵客结个善缘。老祖宗,清翁,章县令,除了长兴侯府所需用酒之外,家中存酒小子全数献出,给你们均分,您们看可否?”裴茳笑道。
众人面面相觑。这少年家中贫寒,却视送上门的钱财如粪土,当真了得。一时间,众人俱都脸现钦佩之色。
“此乃佳婿也!只可惜家中没有适龄女子……可惜可惜!”清翁心中暗叹,十分可惜。
陈禳看着眼前的这个清瘦少年,心内也很是欢喜。从手上褪了串玉珠子下来递过来道:“无端受你这许多酒,心内不安。这串珠子是我一贯带着的,且送给你。闲时多来府里走动走动,看看我这老头子。”
那串玉珠色泽晶莹,又是陈禳贴身之物,想来必非凡品。
裴茳连连摆手:“这如何使得,太贵重了,小子愧不敢当。”
清翁哈哈一笑,将那串珠子硬塞给裴茳,又从自己怀里摸出个碧玉扳指一同递过来,道:“老夫身边没带好东西,这枚扳指也值不了多少钱,拿着罢。”
受惠最多的锦衣青年也坐不住了,从腰上解下枚玉佩放入裴茳手中,道:“某家郑怀石,承蒙裴哥儿厚赐,长兴侯府铭感于内,还望裴哥儿有闲时,来东都兴化坊一聚。郑某翘首以盼。”
这么一来,弄的章县令颇为尴尬。陈氏即是当朝权贵之家,又是本县乡绅之首,二房的老祖宗陈禳,连陈觉都要来信问安祝贺的,他作为地方官怎能不来?他一身官服隆重前来贺寿,却并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
章县令也是了得,一转眼间已然想了个好主意:“本县负有奖掖后进选拔人才之责,裴小哥和陈琨世侄是县学出类拔萃的佼佼者,无论文章还是才干,均是一时之选。故而本官认为,明岁国子监推荐生员非两位莫属。”
既卖了陈氏面子,又还了裴茳人情,一举两得。
对于裴茳来说,这可是意外之喜了。当然,国子监生员资格,不是一个县令所能决定的,还需本朝五品官以上附议,共同举荐方可。陈氏不缺五品官,所以章县令此议,真正是四两拨千金,陈氏不举荐,与章县令无关,陈氏举荐,裴茳也要感激章县令的提议。
陈禳笑道:“琨儿,裴哥儿,还不谢过章县令举荐之恩?”
章县令这个情要承,太会做人了。如此知情识趣,想来章县令的官日后必能扶摇直上。
陈琨裴茳大礼谢了。同时也算把国子监生员名额给敲定了跟脚。
裴茳又道:“小子在此谢过各位大人的厚爱。只是小子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清翁笑道:“有甚不当讲的,说来无妨。”
“各位大人觉得此酒如何?若推行天下,能获利几何?”裴茳悠悠道。
众人一惊,陈禳更是一骨碌从榻上坐了起来,疑道:“你的意思是?”
“小子的意思是,若此酒能源源不断的供给,该当如何?”
清翁脑子转的极快,惊叫道:“这酒也是你独创所酿?”
裴茳笑着点了点头:“独门秘方,别无分号。”
一时间,众人不由头晕目眩。一直以为这酒是他家从哪里得来的,却不料竟是这个幼小少年独创。这哪里是个少年?
这分明就是个黄灿灿的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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