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牛车到了陈氏庄园门口。裴茳谢了老汉,付了车钱,将礼物从车上取下。陈氏庄园是整个陈氏家族聚居之地,远远望去,屋舍俨然鳞次栉比,怕不下有几百间屋子,占地约有百顷。整个庄园用土黄色的矮墙围了,自成一方天地。庄园门前设有两座高高的碉楼,围墙和碉楼上均有弓箭手逡巡护卫。
好气派!这就是个坞堡式的大庄园。其实也可以理解,生逢乱世,哪个大家族没有点防卫能力?若不然,早被连年兵灾消灭在历史长河中了。
只是颇为尴尬的是,牛车将礼物都卸在道边,离大门还有些路途,总不能就这么晃悠悠的自己挑了礼物过去。两个大酒坛加一个大礼盒,少说也有三十斤重,裴茳看看自己崭新的青色棉袍,颇为踌躇。
好在庄园门口的礼宾远远看见,其中一个礼宾带着下仆走了过来,拿过裴茳手中的请柬细细看了,问明情况,便要下仆挑了礼物带着裴茳往庄园内走去。
进得大门,迎面而来便是十几座高大的牌坊。一条宽达十几丈的大道从门口一直向前延伸,两旁俱是高门大院,石狮守门庭院深深,门内古木参天绿荫成盖。
这才是真正的江南名门、贵族气象,裴茳心内叹服不已。
陈琨是陈氏家族的二房子弟,院子在庄园的里侧右首处。那灰衣下仆一言不发地领着裴茳到了二房大院,只见院门处早已车水马龙,各方贺客携着各色礼物逶迤向门房处走去。
“哈哈!青雀来的甚早啊!快快随我一同进去。”
回头一看,正是陈彷。有熟人带路,自然无需走正门,陈彷领着裴茳和下仆从另一边的侧门进入。七拐八拐之后来到一间花厅内,只见厅内大都是少年士子,有很多都是县学内的陈氏子弟,聊天的下棋的打闹的都有,还有几桌在边甩着手中的纸牌边吆喝的,赫然便是在玩自己“独创”的纸牌游戏。
下仆将礼物放下,行礼告别离去。
“带了甚么礼物来贺寿?我瞧瞧。”陈彷对那两坛子“天青玉酿”置之不理,只顾去翻那礼盒。他陈氏什么酒没喝过?哪里瞧的上别的酒。
打开礼盒,却见内里依旧是两个方正的木盒。再打开其中一个盒子,一对细腰身的天青色酒瓶优雅的平置在内,旁边用绒布细细的包裹,透着一股优雅庄重。
“天青玉酿!青雀,这对瓶子有点意思啊。既然你如此郑重其事,想来这酒应该是有些名堂的罢。”陈彷瞄了一眼裴茳,笑道。
“那是自然。我敢保证,你这辈子都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
陈彷哼了一声,取出一瓶便要去拔木塞。裴茳连忙挡住,道:“且慢,这是我敬献给老祖宗的礼物,你怎能现在就打开。那边不是还有两坛子么?等老祖宗喝过之后,到时候自然会让你如意。”
陈彷无奈,打开另一个木盒看了,一排排的青竹制作的牌子叠在盒内,内中还有一对红色的骰子,想来应该是一种牌戏。
“哈!大家快来,青雀又有新鲜玩意了。怎么玩的?说说看。”
几个相熟的陈氏子弟一听,俱都围了上来。青雀出品,必属精品。君不见,自从他创出的纸牌风靡县学之后,被带入了陈氏庄园,现在连家里的仆人有空的时候,都要聚上几人玩个几把“斗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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