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酒的关键在于蒸馏冷凝器的制作。在后世,裴茳有幸去参观过农家土烧酒的制作,因此对这些器具和白酒工艺不算陌生。为了日后的生活,白酒必须制作出来,这可是可以传承几代的立身之本。
后世的冷凝器均为钢制,在现在当然不行,别说钢,就是铁器都是极为少见,家里有口铁锅,有把菜刀,那已经算是不错的人家了。没办法,只好用木制的替代。
裴茳当即去街尾找了一个钱姓木匠来家里,将蒸馏器的草图画给他看,主要对密封性提出了很高的要求。
钱木匠看了看图,道:“不就是原木桶上加个尖盖子么?难倒不难,只是很难做到一点气都不漏。我先试试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密封性方面,还有用黄泥糊缝隙的法子解决。
在木匠制作蒸馏器的空档,裴茳开始了自己的酿酒大业。一般来说,最好是地窖发酵,但目前还是小量试验阶段,先用陶缸发酵为好。
裴老爷子看小孙子在厨房和院子里忙进忙出,不由奇怪。这个小孙子,前些日子生了一场大病,眼见着就要步他爹娘和二哥的后尘,不想在某个夜里竟突然醒转过来,只是性格和行事总觉得跟以前不一样,有点怪怪的。原来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子,现在却总是一个人在那里发呆,目无焦距喃喃自语。性子也没了往常的飞扬脱跳,说话做事变得沉稳了,根本就不像个十五岁的孩子。
只是,老天爷没有把这苦命的孩子收走,那已经是裴家的大幸了,只要活着,还能要求什么?
观察半天,老爷子终于忍不住问道:“青雀,你这算做什么?”青雀是裴茳的小名。
裴茳对这个与自己相依为命的祖父,还是非常尊敬的。他放下手中正在洗刷的陶缸,笑着答道:“爷爷,孙儿打算自己酿酒。”
“酿酒?怎么突然想起酿酒来了。”
这话可不好接。老爷子一辈子以读书人自居,孙子要去卖酒,估计他能把自己的腿打折。
“孙儿前些日子看了本古籍,上面提到了一种酿酒古法,据说酿出来的酒甘香扑鼻,因此想试试。”
老爷子疑惑道:“你因病这些时日都没怎么出去,哪里看到的古籍?”
裴茳抓了抓头皮,只好骗道:“生病之前的事了。去年我出城去庄子上田佃户家玩耍,路过一个破庙,里面有个白发道士。他见我生的伶俐,又识得字,便要收我做个弟子。我自然不肯,只是他谈吐有趣,便常常出城去找他聊天。便是在他那里看的酿酒方子。”
老爷子更加奇怪:“城南道边是有个破庙,只是没听过有道长在那儿驻锡呀?那道长现如今还在么?姓甚名谁?”
裴茳摇了摇头:“似乎姓张。孙儿只是觉得和他有缘,故而有空便去陪陪他。哪知半年前再去时,居然就不在了。”
“那你问过附近的人家没有?”
“孙儿后来去了两次,都不见道长。问了附近人家,说是从没见过那破庙住过一个道长。”
老爷子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叮嘱道:“以后出门小心些,不知来路的人少打交道。”
裴茳答应了。老爷子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确定他那方子能酿酒?”
裴茳笑道:“成不成的,孙儿试试再说吧。反正闲着无事。”
老爷子不忍灭了孙儿的兴致,无奈的点点头去了。裴茳见把老爷子糊弄过去,忍不住擦了擦额上冷汗。这套说辞以后要想办法完善完善,白酒一出,天下谁与争锋?到时候,总会有人要问起这酒的来历的。
暂时不管这些,先把白酒酿出来才是硬道理。裴茳专注的洗好陶缸,晾干,然后将一些糠壳平铺在缸底,加入少量酒曲,最后从厨房取出早已蒸过两遍的稻米倒入陶缸,中间挖一小洞,又加入少量酒曲,最后泥封静置。
所有流程都是学自后世农家土烧的做法,至于能不能出酒,只有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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