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爷来绍兴府,不过是顺路罢了。”沈炎似乎不以为意:“会稽向来好客,我沈炎且尽地主之谊。”
朱九并不是顺路,他其实是受锦衣卫指挥是陆炳的专门差遣,来到会稽等候沈炼的。都督对沈炼很看重,他想要请辞官归去的沈炼到锦衣卫任事。朱九必须要完成这个任务,他对沈炎是客气的,即使他敏锐地发现了伯嚭的确实在影射某个人物,但既然沈炎一笔带过,他也就没必要非要揪住不放——毕竟严家那一对父子,虽然和大都督是盟友,两相都是表面亲爱,内里却互相防范罢了。
这个事情打住,沈炎对曹知县道:“原本听闻大人身体不舒服,还以为大人不会来我的寿宴了呢。”
“本来如此,”曹知县也客气道:“不过今日不是一般的日子,本官听闻这里有好戏看,自然要来一饱眼福的。”
曹知县嘴唇抿地很紧,他一直死死盯着台上耍着花腔的戏子,像是能把舞台的幕布烧出一个洞来一样。
他在一天之前收到了一封莫名其妙出现在公堂上的揭发信,而这信里揭露了一件极是耸人听闻的事情,信中末尾提到,沈炎宴会之上,会有变故发生,这变故即是锁拿这群贼人的信号。
变故在哪儿呢?锦衣卫出现在沈府,是偶然还是人为?曹正脑子里的弦绷地紧紧地,他很想一声令下,让埋伏在沈府外的巡捕们冲进来,直接拿人,可他到底不是个莽撞人,知道就算他捏着证据拿人,也会造成慌乱,这慌乱之中,沈府的寿宴被搅合了,贼人也有可能趁乱逃走。
而此时,一个奴仆走过来,附在沈炎耳朵边上,说了两句话。
“是吗?”沈炎不以为意:“能对出来,那就是我的座上宾,让他进来吧,没有贺礼也无妨。”
陈惇在门口,将那个“冰冻兵船,兵打冰,冰开兵走”的上联对上,然而还是没有被获许进入。
“你没有贺礼,”阻拦他的是沈府的执事沈三,他睥睨了一下阶下的陈惇:“我家主人做寿,你总不能空着手来吧?还带个小孩来蹭饭吗?”
陈惇牵着薇儿的手,道:“沈府不是说,欢迎天下有学之士吗?我带两袖清风来,正是对沈老爷的敬意,你说的铜臭之物,才算是玷污了沈老爷的名声呢。”
他呵呵一笑,道:“既然你要贺礼,那我就给你一副贺礼,拿笔来!”
沈三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让人给他取了笔墨:“你这书生是哪儿的人,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本地人,”陈惇刷刷写完:“拿去给沈老爷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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