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知古“噗嗤”一声,“你胡说什么呀?”
“我是说,这是你的贴身之物,每早晚都要用的,于我,不一样是那个……见盒如见人吗?”
“你……唉,随你,你愿意,就拿了去,改日,我另寻了合适的送你……”
……
一直蜜意柔情中,然吴浩简略说了上乘宗之事,委婉表示对智果之待赵与莒的怀疑,吴知古吓到了!
但她不是个不能经事的,人也聪慧,冷静下来,认真想去,最终认定,吴浩的怀疑——
是有道理的!
事实上,她自己也一直有些奇怪,智果对赵与莒,何以礼待如此?每次见面,一老一少,一僧一俗,都要花费偌许辰光,谈佛论道,谈诗论词?
表弟虽然谦逊好学,但远远算不上什么神童啊?
吴浩和展渊的建议是,赵与莒非但不能再入云门寺,还得搬离虹桥里,搬到一个上乘宗找不到的地方,待事了之后,再重新露面。
吴知古说,她去说服赵与莒母子,这一层,吴浩可以放心,但赵与莒是宗室,不能随意迁离常居地,也即是说,除了绍兴和临安,赵与莒若要搬到其他的州府去,程序上,会非常麻烦,动静一大,就很难瞒过上乘宗的耳目了。
吴浩思衬片刻,说道,“那就临安!大隐隐于市!这件事,我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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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远岫观”出来,已打过三更了,即已是夜子时——已过了晚上十一点了。
云门寺内,一片寂静,水陆堂那边,也早就没了动静。
吴浩主仆并未回客房,白天已觑定了一个可疑的所在,夜色深重,正是寻幽探秘之时。
此地亦在选佛场后,距“远岫观”不远,是一处库房模样的所在,周遭被一环水池围了起来。
水池自然是为防火,但此处明显不是藏经阁,除了纸张,还有什么物什是最怕祝融的?
应该是香油,吴浩鼻子极灵,隔着水池就能确认这一点。
香油是寺庙的大宗消耗品——佛前的长明灯是不能熄灭的;香油储备多少,直接反应一个寺庙的经济实力。
香油本身,本无可疑,上一回,吴浩就没有怀疑到这处所在,但这一回——
味道怎的有点不同了?
差别很细微,白天到处香火缭绕,吴浩做不得准,但目下,室外香火早烬,清风徐来,这个差别,在吴浩,就有些明显了。
这个味道,也是“油”的味道,但咋说呢?不像香油,而有点像——
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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