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天的目光,顿时被玉佩中空处的佳人那股清丽脱俗的气质深深的吸引住了,一时间,目光如同粘在了面,半响没有挪开。
玉佩中空处的少女确实是人间少有的一个大美女。身形修长苗条,胖一分则太胖,瘦一分则太瘦,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浑身下各处恰如刀削剪裁的一般适宜,玉足堪堪一掌大小,目含秋波,恰似紫葡萄一般,眉若新生柳叶,浓淡恰好,唇若凃脂,厚薄适度,尤其神态间显出的少女特有的娇俏风情,更是让人看得怦然心动,真是人见人爱的一个美丽姑娘。
这少女的雕像只所以如此活灵活现,不仅仅是在于匠工高超手艺的细心雕凿,还在于别出心裁的对雕像各处涂以相应颜色,总之,玉佩中的少女雕像足足可以称得是“惊世杰作”了。
雕像少女穿着一袭淡红色的紧身衣裤,近胸以部分却披着一件五彩鸟羽编织而成的小坎肩,长发随风微微飘荡,与其肩后的淡绿色剑穗共同迎风飘起舞,这些因素组合在一起,完美体现出了少女那种说不出的娇野不羁,我行我素的任性姿态。
真的是太美了,实在是美得有点令江云天爱不释手。
当他因为举着玉佩的手因为一丝疲劳,把握持的角度稍微调整一些时,玉佩中空处的少女雕像又渐渐模糊起来,随着透入玉佩中空处的光线变少,少女雕像终于完全消失,正面看去,整块玉佩依然晶莹剔透,不着丝毫痕迹。
这般设计精妙的一件白玉雕刻饰物,即便不说等白玉极为罕见的本身价值,仅仅就玉佩中空处的那番雕刻功夫,着色技巧,就足可价值万金之数也不止;更何况,从文字内容来看,玉佩的主人绝对是抛开了市俗金钱价值的庸俗观念,是把玉佩作为随身携带以慰思念之情的一件物件,如此一来,那更是一件“无价之宝”了。
玉佩雕刻的“千里伴父寄相思”那七个小字,说明了玉佩中空处所雕刻的那个绝色少女,与穆姓老者之间,十有八九是父女的关系。从刻字内容和老者贴身携带来推想,这个穆姓老者该是非常非常地疼爱着他这个娇憨美丽的宝贝女儿,以至于游荡四方之时,依然不忘携带着一块玉佩以慰藉对爱女的深深思恋之情。
这番关于父女之间的浓浓真情,虽然只是江云天的一种推想,却是极合情理不过的。
江云天自幼失孤,家道中落,缺乏应有的亲情关爱,此时此刻睹物而思情,想象着穆姓老者的爱女深情,一时之间深有感触。
他心中暗暗责怪着穆姓老者的疏忽大意,竟然不小心将这样不该失落的一件珍贵物件失落了。不过他转念一想,又稍稍有些释怀,因为好在三日后,自己将会和穆姓老者在约定的地方见面详谈,到了那时,自己正好可以亲手交还这方玉佩,为恐自己无疑中遗失掉,他就将这块玉佩的银链牢牢系在自己的颈项,随后贴肉藏好,确保它不会丢失。
怅然地看了一天的风势,感觉一半时还很难停下来,他实在疲乏极了。
那匹神骏的乌骓马徐徐走过来,靠近他,唇间连连地打着噗噜,却也是有些倦了。
江云天伸手拉过了那根马缰,然后挽了扣牢系缠在自己手腕,随即用那件熊皮大氅裹进身体,就地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香很甜,毕竟他太累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猛烈的风势好象早已停了下来,熟睡中的江云天忽然觉得自己的一只手正被什么用力地摇动着,耳边还响起了清亮的马鸣声音。他蓦地睁开自己朦胧的眼睛,这才发觉到天色竟然已经黑了下来。
想不到这一觉睡的时间可真够长的,一下子从中午刚过到了天色黑透,差不多有五六个时辰之久。他有些张惶地站起来,抬眼往四周看了看,天空到处是一片黑沉沉的,数不清的点点繁星缀在初夜的穹苍里,一个个神秘地眨着眼睛,月色极淡却显得分外妩媚。
夏季已过,夜色渐寒,大漠中阵阵的冷风袭过来,穿透了江云天身有些单薄的衣衫,使他觉得浑身如泼冷水一般,冷飕飕的,很不舒服。幸亏他手还有这一件从司马雷身摘下的熊皮大氅,另外自身还有些内家功夫,否则的话,这大漠秋季的夜间冷风还真是有点挺受不住。
他勿匆由马鞍的革囊中找出了一份干粮,胡乱的吃了几口,填填空荡荡的肠胃,随即便翻身马。
那匹乌骓马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休息,似乎早已养足了精神,非常渴望着纵蹄狂奔一下,以解除自己身的那股寒冷。
江云天方一翻马去,还没坐稳,它已经迫不及待的放蹄奔驰起来,此番奔驰较之先前又是大有不同,正所谓“神完气足马儿欢”,这匹神骏的乌骓马一旦放开了四蹄奔跑,真好比离弦之劲弩,掠空之闪电,速度之快,令骑在它背的江云天也不禁为之骇然不已,,乌骓马不愧是宝马良驹,这一下确确实实有“日行千里”之速。
一弯新月刚中天时分,江云天发觉自己已经是出了沙漠区域,此刻横在他面前的,是一处蜿蜒流淌的溪水。借着淡淡的夜月之光看去,可以看出溪水的水质十分清澈,明晃晃的水面长长的,曲折远去,乍一看就像是闪烁着银色鳞甲缓缓前游的一条巨蟒。
这条溪流是乌伦河的一道小小支流,其源头发源处,正是在这一带颇负盛名的古兰湖,溪流的两岸,沃野千里,牧草丰茂,是有名的牲畜放逐牧场。
江云天翻身下马,几步走到溪边,蹲下身去在溪内掬了些清水饮用。没系缰绳的乌骓马自由地嚼食着溪岸的丰美野草,大口大口地吞咽着,不时发出舒畅至极的噗噜声。
就在这时,他耳中忽然听到了一些异样的声音,静静的夜色里,在淙淙的流水声以外,他好像听见了一些串铃的声音,乍一听时很像走方江湖郎中手里的那玩意儿发出的,其实却是扣结在牲口颔颈的响铃。原先只不过是很模糊的一种声响,如果不是在夜间比较寂静的情况下,江云天作为习武之人的听觉又是相当灵敏,根本不会听到,不过转瞬的工夫,那种声音已变得十分清晰,声音不但越发显著,而且还混杂着其它声响。
所谓“其它声响”其实就是一种声音——马蹄声。
在这荒凉辽阔的地方,任何一种大自然之外的声音,都算得是“特殊的”,也都足以令人惊讶不已,在这种特别的环境里,自然而然也就变得让人很敏感,一点点奇怪的声音,都足以使人很警觉而加以留意。
江云天迅速直起身子来,顺着面前这道迤逦流向远方的溪水极目望过去,不禁微微吃了一惊。
老实说,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如此规模庞大的马阵是极为罕见的。整个庞大的马阵中一共有多少匹马,一时还无法弄清楚,不过马阵中第一批就有八匹坐马,这却已经是清楚在目的。
八匹马同属于一个颜色——黄色的高大骏马,并成一横列,以同样快的均匀速度,践踏着溪流边有些松软的浅草地,风驰电掣一般的快疾,刹那间便已临近眼前。
如果不是因为八匹马的颈项,都拴着一串醒目悦耳的银铃,单单只凭蹄声的话,那是很难听出来的。
因为距离已是十分接近,所以此刻,那些串铃声非但清楚在耳,甚至于已经有些令人忍不住要掩耳了。月光之下,八匹同色的骏马背,各自端坐着一名魁梧雄壮的汉子。
八名健壮的汉子,看起来几乎是一般的高矮胖瘦,而且是同样的姿态,同样的衣着。
每人一件合体结实的缎子箭祆,那是一种在关外一带十分少见的衣服式样,前大襟的一角特意拉了下来,露出了祆里子,可以看出是老大的一块皮裘。
八个壮汉的头也都扎着一样颜色的一根丝绦,夜色里,江云天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颜色,猜想大概是紫色的,他们身的缎质衣料,在月色闪闪生光,别有一番说不出的意味。
江云天同时也注意到,在他们每人的坐鞍之前,各悬着一把微微弯曲的窄身长刀,每把刀的式样,甚至就连在马悬挂的地方都完全一致。
在江云天惊奇目光的注视之下,这一拨八匹健马,已从他眼前风驰而过。那马步很是雄迈,也很是整齐壮观。除了马步的整齐划一令人惊讶之外,马骑手的精神之划一更是令人惊异不已。
马的八个人与其说是人,到不不如说是人像来更为恰当,因为这八个人看去给人的感觉简直就像是八块木头雕刻出来的人形雕像,八双锐利的眸子,只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前方,浑身一动也不动。他们怎么可能会没有发觉到江云天这个大活人的存在?只是他们却连正眼也不曾看他一眼。
就在江云天惊讶万分的眼光尚未从刚过去的这八骑人马背影移开的一刹那,他耳中却又听见了第二拨马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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