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打扰顾泽的好,于是乎,他便陪着顾泽一起坐着,漫无目的的看着这片压抑的天空。
枯坐了约摸半柱香,风十三见顾泽依旧没有好转的意思,深夜的风冷的紧,他怕顾泽坐久了伤了身子。
风十三将身体前倾,慰言道:“公子且宽心,我已传信回教,请求多派些弟子来,到时定能找到夫人。”
顾泽点点头,却没有说话,眼中的忧郁,仍是丝毫未减。
风十三无奈又劝道:“公子,这霜寒夜重,还是早点回房间休息吧。”
顾泽将头轻点,长长叹出一气,他答非所问道:“司徒公的住处可打听到?”
风十三道:“打听到了,就在南街。”
打听司徒允的府邸并不难,像他那种有身份的人物,风十三在街上随便找一个人都知道。
毕竟曾是当场丞相,还是一心为民为国的丞相,还不至于在短时间内就被人淡忘。
顾泽起身转出小院:“那明天你就陪我一起把那画给送过去吧。”
这画顾泽前两日便画好了,只不过当日在长安城外忘记询问司徒允的住处,故此才一直耽搁了。
继而顾泽又道:“走了,睡觉。”
“是。”
说罢,风十三便也跟着顾泽一同进去。
翌日,清晨,一场小雪竟在夜间趁人不备下了起来,且渐渐越来越大。
而此刻长安上下,也早已披上一层洁白的幔纱。
还未过早饭时刻,走街串巷的人们就开始活络起来,尤其这着下雪之日,各种欢声笑语,比起以往还要更甚一些。
顾泽锁了门,并挂上休息的门牌后,抱上要给司徒允的画卷,踏上漫天小雪走出了房门。
而风十三则是打着伞紧紧跟在顾泽后面。
西街到南街距离不近,要说西街多为商民,那南街便是多有官宅。
大唐的官员们居多都住在南街,只因那里距离皇宫较近。
雪渐渐下的大了,行人也渐渐稀少,大多都是躲回家里开始观赏,只待雪停了以后,那定又是一番别致的景象。
在西街时,积雪已被践踏成了满路的积水,但只要转过那条分离两处的主街道,顾泽就真是在雪中一步一个脚印的行走。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司徒允的府门前时才结束。
司徒府前,门庭若市,拜见声、争吵声、叙旧声、攀谈声,此消彼长。
大门两旁早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顾泽站在最外层观望,也只堪堪能瞧见那门房顶上的瓦片。
也好在司徒府够大,门前也够宽敞,若不然这人墙怕是都可以排到隔壁街道。
“公子,我们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属下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来他府上求着拜见。”
风十三只是打听了司徒府的地方,却未亲身来看过,故此一时间才出现了这般场面。
望着眼前攒动的人群,顾泽言道:“毕竟曾是丞相,这些个士林、勋贵、书生当然都挤破脑袋也要拜见。”
风十三也是眉头直皱,试探问道:“要不改日再来?”
这人山人海的,顾泽看着也头皮发麻,可这来都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
“不必,就今日,你在前,我在后,挤进去。”
顾泽摇头说完,便不管风十三愿不愿意,便推着他一头扎进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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