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人类。”桐生一马艰难的说道。
血液正在涌进他的肺泡与气管,现在他还能勉强说话,很快他就会失去呼吸的能力,死于窒息。
“所以说你们才是杂种。”
野良川从水里抬起头,“不过一个杂种能做到这样,也该自傲了。”
桐生一马张开嘴,却发现自己说不话来了,鲜血从鼻子里涌出,滴答滴答的落进月光里。
“别说什么遗言了。”
野良川从冰箱门中抽出显明连,放在水流下冲洗,然后刀锋带着冰凉的触感搁在桐生一马后颈上,水迹在皮肤上渗开。
“你这把刀很不错,我要了。”
桐生一马连头都抬不起来,鲜血堵住了他的呼吸道,肺泡竭力的翕张,但涌进来的不再是气体。
野良川双手握刀,高高举起。
然后挥落。
血液像飞鸟般冲进月光之中。
……
……
白川小津从黑暗中惊醒,猛的睁开眼。
“吱吱吱吱吱。”旁边的手机一直在响,嗡嗡震动。
后背发粘,白川小津掀开被子,揉揉头发,时间刚刚过五点,她双手抓起手机放在耳边接通。
“莫西莫西,请问是白川小津女士么?”
“是的,我是白川小津。”
电话那边的人语气沉痛。
“能再说一遍么?”白川小津手撑住了被子。
话筒中的人在安慰她,顿了一下,然后重复了一遍。
“请您赶快过来吧,白川小姐……喂,白川小姐,请您回话。”
话筒那边的人听到了手机跌落声,然后他的声音拉远,“高桥长官,死者的亲属可能陷入了昏迷,要通知她住处附近的医院么?”
“不,我没事。”
白川小津跪在地板上捡起手机,手捂着自己的额头。
“我现在立刻就过去。”
说完她挂掉电话,赤着脚站起来,感觉到天翻地覆的眩晕。
“桐生君,桐生君……”
她穿着睡衣跑出卧室,嘭的摔倒在门边,声音惊动了另一个房间的胥子关。
胥子关拉开门。
“白川小姐,出什么事了?”
白川小津瘫坐在将明未明的天光中,垂头看着地板,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只能看见胸口的一起一伏。
“白川小姐?”胥子关走近。
白川小津突然竖起手掌阻止,胥子关停下脚步。
片刻之后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仪容尽复。
“一些琐事罢了,很抱歉打扰到您的休息,我昨晚已经通知过膳房,早点很快就会送过来。”她微躬身,“早安,胥君。”
不等胥子关回应,她返回自己的房间,从衣柜中取出白花蓝底的素雅和服。
和服的下摆拂过瘦瓷瓶中的吉野樱,花瓣零落,白川小津站在梳妆镜前。
桐生一马已经死了。
“从现在开始。”她取出眉笔。
“不能相信任何人。”
胥子关、大江智、梶勇、任何人、一切人。
她画上浓重的娥眉,微暗的的天光中,镜子里的白川小津与她森严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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