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小津整顿好出门,开着MINI离开。
胥子关本能的察觉到事情不妙,能让白川小津这么失态的,似乎只有桐生一马了。
他拨通桐生一马的电话。
证物袋里的手机嗡的亮了起来。
刚刚打电话通知亲属的警察隔着证物袋接通,然后外放。
“莫西莫西。”
胥子关听到了一个陌生的男声。
“桐生君呢?”
“您是桐生一马的什么人?”
“朋友。”
电话那端的警察迟疑了几秒,决定为死者保留几分体面。
“我们这边不方便透露桐生一马的消息,请您询问他的亲属吧,十分抱歉。”
电话挂断,胥子关皱皱眉。
这种公事公办的语气,事业单位?警厅?能跟暴走族有联系也就只有警厅吧。
胥子关又找出大江智的电话,拨通。
……
大江智已经得到了桐生一马的死讯,比白川小津还要早,准确的说,桐生一马就是死于他的决定。
昨晚他睡得很早,跟梶勇通过电话后就上了床,对桐生一马的死早有准备,只是真的接到消息,心里依旧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警厅里自然有桐生一马的案底,警察们在第一时间就通知了他这位老大,并尽力安抚他的情绪,毕竟他们不希望看见一场大规模的冲突。
“真是让您费心了。”大江智向面前的警察鞠躬。
“节哀。”警察点点头,然后走开。
等警察走远之后,大江智直起身,向身后的梶勇问道。
“昨晚你没插手?我记得跟你说过,实在不行就一枪打死一马。”他语气阴沉。
“是野良川不让我们插手。”
梶勇听出了老大话中的怒气,急忙推卸责任。
“所以你就眼看着一马被斩首?!”大江智震怒。
“没有!没有!我们没有跟着进去!”
梶勇额上冒汗,心里痛骂大江智虚伪,人都是你要杀的还要纠结怎么死?
“我们只是看着野良川一身鲜血的走出来……他还拿走了桐生哥的刀。”
大江智盯着梶勇的眼睛,内心长叹,十个梶勇也赶不上一个桐生一马。
梶勇被他看得畏畏缩缩的,大江智转开目光。
“把消息压下去,对外就说是心脏病突发而死,不要引起‘极恶’内的对抗情绪,不要耽误跟‘幽灵’的竞赛,好好准备。”
“哈依。”梶勇松了一口气。
“还有。”大江智呼出一口气,“好好安葬。”
“不必!”
声音冷如断冰切雪。
大江智转头望去,白川小津站在警局门口,清晨的光从他身后射来,那一身白花好像燃烧。
大厅中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她吸引了,在这里走动的女人大多失魂落魄或面容严肃,白川小津出现在门口,就像青花瓷瓶中的唐三彩,水墨画中滴入了血。
“白川小津,你还是不要插手了。”大江智沉声。
白川小津冷笑,目不斜视的从两人面前走过。
“竹签。”她嘲讽道。
大江智的表情在一瞬间失控,额头青筋怒起,但紧接又压抑下去,拳头篡的死死的。
他静静看着白川小津的背影离去,对着梶勇说。
“找人处理掉她,手尾干净点,让律师把ほったらかし温泉的经营权拿过来。”
梶勇吃惊的抬头:“现在ほったらかし温泉的营收也是全部交到‘极恶’里啊。”
“桐生一马死了,这个女人未必会再听话。”
“哈依。”梶勇点点头。
“别起色心。”大江智扫了梶勇一眼。
“哈依。”
胥子关开着RS5在路上疾驰,眉间薄戾含而不发。
桐生一马死了。
“草了。”
距离上一次见面不过几个小时,睡一觉都不够,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自己开车离开之后,桐生一马就死了。
如果当时自己把它送进巷子里,再或者打个电话,或许结果会有所不同。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呢?
小松飞鸟几天前跟他说过一样的话。
胥子关忍不住自嘲的笑了出来,眼神没有一点温度。
RS5停在警厅门口。
胥子关系好外套的扣子,下车,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这栋黑白漆建筑,建于上个世纪,远看去有八成新,其实墙壁上已经晕开黄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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