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卫长率领下,一行人来到死者住宅。
在北房内,可以看到六尺大汉上吊于梁上,死相为典型的飞齿腾舌形,外在表现为:
嘴张开,舌尖露出两分,两边嘴角和衣襟上有唾沫打湿的痕迹,两脚尖直垂下,不用看都知道,大腿有红色瘢痕。
腹部则呈现暗青色。
一颇有姿色的夫人,在一旁哀嚎大哭道:“夫君你好狠心,你怎么能忍心抛下我们母子四人,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长子顿时有些不安分,忙给母亲一个眼色,这个细节被谢邀看在眼里。
“禀坊,你怎么看?”内心有结论的五卫长看向李禀坊,询问道。
李禀坊内心打颤,他千想万想别点到他,结果该来的还是来了。
试问他能怎么看,他横看、竖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花样啊!
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是自缢,对,是自缢。”
“许涛,把死者放下来,检验一下。”五卫长继续下令道。
稍许。
检验一番后,许涛回禀道:“禀五卫长,死者是自缢。”
“还有其余看法的吗?”五卫长视线扫过新来的谢邀和慕晓林,看似是在询问,其实是想给两人表现的机会。
哪怕事实已经差不离。
慕晓林查看一番后,点头道:“同上!”
语罢,他看向谢邀,看得对方还在细看,他连忙给眼色,这时候附和就行,可千万别出头。
不然得罪一趴拉人。
看得谢邀没回复,五卫长淡笑道:“咋的,你有什么新看法吗?”
谢邀看一眼五卫长,欲言又止。
五卫长了然,放权道:“你但说无妨!”
整理一下措辞,谢邀道:“死者身上有多处伤口,一处为后脑勺,宽泛不过半尺,想来凶器是棍棒之类的。
二处为脖颈,勒痕为水平环形状,深浅相对均匀。
三处还是脖颈,不过勒痕为斜状,可以看到勒痕低处明显加深,往上则渐浅……”
李禀坊不禁冷哼一声,斥责道:
“你懂什么?又在这里瞎卖弄,你不懂就别装懂。
同样是勒痕,分两处干什么?不是吃饱了撑的,给你闲的吗?”
五卫长来兴趣,他提声道:“让新来的这小子继续说,你说第四处伤口是什么?”
“可以看到口鼻处有泥沙,而腹部鼓胀,拍之有回响,如果所料不差,脱下死者鞋可以看到脚底泛白,而且脚趾弯曲。”拍了拍死者腹部,明显听见有沉闷的回响声。
对此,李禀坊有些不信邪,脱开死者鞋子,竟然惊奇的发现真的是脚底泛白。
而且脚趾呈现弯曲状,这一切竟然都被刚入职的小家伙给说中。
当下,他看向谢邀眼神,宛若看向神祗一般。
一番言辞下来,慕晓林对谢邀的佩服之情宛若黄河之水一般滔滔不绝。
他没想到,一杆子打不出闷屁的谢邀竟然还有如此才学。
对此,许涛不以为然,他嗤笑道:“他口里有泥沙怎么能说是伤口,顶多算是他溺水,你这样说有些过于牵强。”
果然无论古代还是前世,杠精都有存在,这俨然是个亘古已久的密教组织。
对此,谢邀充耳不闻:“同样是勒痕,第二处和第三处明显不同,可以看出他死前曾被人勒过,之后再上吊。
总之死者死因复杂,曾遭受多处致命伤,具体死因,还是要等仵作鉴定过,确定最终死亡时间,才能知晓。”
以上知识,都是谢邀通过【溺水图鉴】、【自缢图鉴】和【勒死图鉴】晓得。
人们口中所说的技多不压身,可能大多说的就是如此。
五卫长越发的赏识这个新入的伙计,说实话,他就没想到这些。
本来他都准备定性为自缢,结果只是随口一问,想着考验一下谢邀。
没成想知晓这么多专业知识。
这可真的是意外收获。
五卫长点了点头,显得十分认可:“谢邀跟我想法一样,启动正常查案程序,按照步骤,一定要找出幕后真凶。”
当下,妇人泣不成声:“夫君,你死的好惨,没成想你死之前,还遭受这么多非人对待。
你在天有灵,一定要助各位大人一臂之力。”
闻声的长子,忍不住打一个摆子,明明大热的天,却感觉如坠冰窖。
妇人真情流露,虽然谢邀有所感触,不过已经见惯不惯,看向长子一眼,谢邀眼里闪过一抹意味。
瞬时,吏员开始四散而开,开始四周走访和调查。
五卫长看得谢邀背影,也是越发赏识,他没想到,竟然被他捡到这么一大个宝。
转头,看向长子的他,眼里闪过一抹寒芒。之前,长子的小动作,都被他看在眼里。
跟他玩,不得不说对方嫩的像个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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