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外出的吏员尽数回来。
背对所有人的五卫长张逆天,询问道:“说一下你们的调查和发现吧!”
往前一步站出的许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谢邀抢先一步。
对此,许涛恨谢邀恨得那叫一个牙痒痒。
之前谢邀就无视他,现在又抢他功劳,这不是处处跟他对着干吗?
“我做了一张行迹图,五卫长你可以看一下。”说着,谢邀递出一张纸。
接过来,看一眼,五卫长赞赏道:“有意思,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这下子案情也是一目了然。
这完全可以大肆推广,让所有衙门都照搬。
谢邀你可是有重大贡献,事情过后我一定会向上面给你请赏。”
“这都是五卫长你教导有方,毕竟我是在你吩咐下做事。”谢邀拍彩虹屁道,看得五卫长脸上绽放菊花一样的笑容。
谢邀知道他在五卫长内心的份量又再次厚重几分。
“辰初一刻(约07:14)的时候,死者来到炊饼郎肖言家中。
炊饼郎妻子为潘秀莲。
据她所说,龙腾飞来这里是购买炊饼,理由没什么问题,不过为何要去家中购买?这值得存疑。
而且据街坊所说,会经常看到龙腾飞和潘秀莲举止亲切。
而且两人时常在肖言不在家的时候,进屋反锁,不知道做何事。
据胭脂行的丫鬟回忆,她在肖言购买煎饼的时候会闻到一种特殊的香。
这种香味是很名贵的香料百奢香所发出,一般大财豪才会购买。
在肖言身上出现很不寻常,她特意留意一下,发现这香味竟然个龙腾飞妻子苏梅相重合。
巳初(09:00),龙腾飞出现在一号码头,据脚夫所说,他是准时来拿货。
午初三刻(约11:45)的时候,龙腾飞妻子苏梅阐述,龙腾飞回家,不过身上全湿,而且神识恍悟,接着洗个热水澡睡去。
等申处(15:00)去看的时候,发现已自缢房中。
上面所述人证均被带来。”谢邀按照行迹图所写,开始一一阐述。
此刻,人群分成两波站立。
站在左边的是官吏,站在右边的是证人。证人中有炊饼郎肖言、妻子苏梅,一号码头的脚夫。
证人旁边是死者家属,有死者妻子苏梅,长子龙傲天,次子龙傲骨。
值得一提的是,现场气氛有些诡异。
谢邀扫视一圈,发现自己同僚兼好友慕晓林跟肖言、苏梅两人有眼神交换。
不过不知道因为顾及什么,双方都是短暂的对视一眼,皆很识趣的错开而去。
鼻子抽噎一下,谢邀发现空气中弥漫很是浓烈的酥炸香味。
这个味道很熟悉。
更是一下子唤起谢邀的味觉记忆,这个味道跟慕晓林妻子肖静身上的味道很像。
等等!
似乎错过什么重大信息?
突然,谢邀眼神一凛,他猛的想起肖静和肖言都姓肖,这是不是说明……
如此说来,一切都得以解释。
谢邀还注意到一个诡异现象,按理说死者家属对于证人应该很关注。
毕竟这可关系自个丈夫的死!
不过作为死者妻子的苏梅,却对潘秀莲一家视而不见,准确来说是故意避开肖言的视线。
宛似有什么隐情一般。
潘秀莲抬起头,扫视一圈,对上苏梅视线,当下两人宛若炸药桶一般,开始点燃:
“看什么啊?你这个下贱的**,如果不是大人喊我来,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来这里,呸。”
这不说还好,一说两人开始针尖对麦芒起来。
苏梅也是暴脾气,十分激动的她,几个箭步上去,死死攫住对方头发的她,恶狠狠质问道:
“说谁下贱呢?我看这里面就你最贱,你这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就是你害死我丈夫,他大早上去你家里买什么炊饼,我看就是大晚上偷摸出去。
在你那夜不归宿,做见不得人的事。。
以前邻居就传你跟我夫君有染,我还不信,心想你这个小骚货怎么比得过我。
如今听这位大人所说,也是得到石锤。”
潘秀莲也不是一个好惹的货,她反手抓住苏梅辫子,呛声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你跟我丈夫也是有染。
说,你是不是看上我大郎做得一手好炊饼,你眼馋,想吃免费的炊饼,所以你勾引他。”
苏梅觉得又气又好笑:“你在搞笑吗?我家大业大,吃个炊饼还要勾引你家大郎?
你以为我是你这样的烂贱骚货吗?”
“不要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炊饼郎在一旁看着,帮苏梅不是,帮自家妻子潘秀莲也不是,只在一旁干着急。
内心犹豫再三的他,看龙傲天一眼,内心闪过一抹决然的他,喝声道:“好吧!我承认孩子是我的。”
突然,炊饼郎冷不丁来这么一句。
所有人瞠目结舌的看向炊饼郎。
这什么情况?
太突然。
以至于许多人都没反映过来。
想到什么,谢邀看向潘秀莲微微鼓起的肚子,眼皮止不住跳动道:“你不会跟我说,这孩子是你的吧!这么狗血吗?
哪怕是小说也不敢这么写啊!”
潘秀莲恍悟:“怪不得,都说龙腾飞晚年想要孩子,结果跟原配无果,最后休妻后再娶,大家都以为是原配的问题。
结果是龙腾飞无能啊!
我是没想到啊,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大郎,你竟然这么自绿,梅事,咋俩半斤对半两,算是打平。”
“这么说,你确实跟龙腾飞有染,而他辰初去你家,不是买炊饼,为的就是一解相思之苦。
结果被炊饼郎看到,所以用擀面棍往他后脑勺重重一敲。”突然,感觉一切串联起来的谢邀,说出自个看法。
五卫长诧异的看向谢邀,他很是纳闷,为何谢邀能想到这点。
他一个堂堂五卫长想不到。
真论起来,五卫长这个位置,他多少有些德不配位。相比较而言,谢邀就能堪此大任。
慕晓林眼睛一亮,连忙附和道:“那么真相只有一个,你就是凶手。”
炊饼郎慌了,他急忙摆手:“不是,虽然我是敲击过他,不过是他有罪在先。
他想非礼我媳妇,我看劝止无果,才动用擀面棍。试问有问题吗?
没问题啊!
当时,他摔倒在地,我摸了一下鼻息,见没出气,我的确有些惊慌。
不过我准备将他掩埋的时候,等我回过头来看,发现他已经不在。
你不是说,巳初的时候他曾出现过码头吗?这恰巧说明他没死,之前那棍只是让他陷入昏迷。
而他最终死因完全跟我没任何的关系,你是公正严明的大人,可不能冤枉我们这样手无寸铁的市井小人啊。
都说兔子急了咬人,我若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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