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很谨慎地答道:“此乃兄长的家事,我不便参与,实在抱歉,万事还需兄长自己定主意。”
刘表听到刘备这样的回答,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原以为这件事就此作罢,谁料刘表又要搞事情。
“我听闻贤弟曾经在许昌,与曹操青梅煮酒,共论英雄。曹操问贤弟谁可以称作当世英雄,贤弟尽举当世名士,然而曹操皆予以否定,最后还说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以曹操之权力,竟然不敢把自己的名字放在贤弟的前面,可想而知在曹操的心里是认可贤弟的,你还担心功业不建乎?”
刘备心里立刻明白了,刘表这是在试探自己,他一直觉得刘备对荆州有觊觎之心,于是连连摇头摆手,说道:“这些皆是世人谬传。我哪里有这等本事,让曹操动容。谬也,谬也,兄长莫要相信。”
刘表眨了眨眼睛,用不相信的眼神说道:“我记得你以前还说过,倘若你有基本,天下碌碌之辈,诚不足虑也。”
刘备大惊:“我何曾说过这样的话语?兄长莫要吓唬小弟。”
见刘备开始有些慌乱,刘表轻舒一口气,淡淡地说道:“贤弟莫要惊慌,兴许是我记错了。唉,”说到这里,刘表装模作样的叹气道,“久病成魔,脑子不好使了。贤弟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一定是我记错了。”
说完,刘表抬起自己的右手,使劲地敲着自己的额头,一边敲,一边还唉声叹气。
见到此种情形,刘备觉得再坐下去有危险,指不定还会有什么坏事发生。俗话说“言多必失”,就冲着刚才刘表接二连三的旁敲侧击,自己万一失言,就被他们抓住把柄。蔡瑁他们可是时时刻刻盯着自己,那眼睛擦得那叫一个嘎嘣亮!
刘备站起身来,说道:“兄长,时辰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
就在刘备转身之际,坐在床上的刘表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拽住刘备的袖子,神情哀切地说道:“玄德贤弟,我的病情我自己最清楚,我已时日不多。倘若我真的撒手而去,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我就托付给贤弟了。不论他们哪个承位,你一定要襄助他们。贤弟一定要答应我,就当是我哀求你。”
刘备知道自己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他用力推开刘表的手掌,急急地说道:“兄长何必说这种丧气话。你只是旧疾复发而已,只需延请名医,寻汤问药,不日一定会好的。再说两位贤侄,哪里是兄长口中的这么不堪?你只是作为父母,对自己的孩子期望过高,才会有这种错觉。大公子为人贤德,深受吏民爱戴。二公子自幼聪明,如今越发机敏,府中上下皆是称道。兄长有此二子,何忧之有?更无须小弟插手赘言。刘备就此告辞。”
刘备挣脱刘表的纠缠,急急地走出去,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府门之外。那里,有赵云带着几个随从正在焦急的等待。
看到刘备飞快地离开,蔡氏马上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对还坐在床上的刘表说道:“方才我在屏风之后,听得刘备之言,他的话语虽然比之此前要谨慎些,,但仍然可以看出他有吞并荆州之意。今若不除,必为后患。”
刘表摇头:“夫人,事情远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刘备镇守荆州北部已有八年,曹操也没有进入过荆州地界,这就说明刘备还是有些能力的,当然有能力的人往往也有野心。倘若刘备对荆州没有非分之想,愿意在此安分守己,那自然两厢欢喜,皆大欢喜。倘若刘备真的对荆州存有觊觎之心,那也不能轻易从事。若能彻底剪除固然是好,若是不能斩草除根,只怕到时候反受其害。此事宜徐徐图之。”
蔡氏听到刘表的回答,心中甚是不满。
府门外,等得焦急的赵云正在翘首以盼,他安耐住忐忑不安的心情,几次三番想冲进去看看,怎奈府门守卫森严,又怕失了礼节。
几个随从亦是慌乱起来:“赵将军,主公进去已经许久,为何到这个时分还未出来?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要不要进去瞧瞧?”
赵云心中虽是着急万分,但是大脑仍然清醒着。
他扫视了一遍随从们,低喝一声:“不得放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镇南将军府,荆州牧府邸。尔等岂能在此造次?尔等若真的冲进去,莫说主公有危险,就算没有危险,你们这么一闹,那也会变成事实!”
听到赵云这么一解释,众随从都咋了舌,顿时变得非常安静,仔细一听,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就在这时,镇南将军府的大门口出现了一道身影。赵云眼尖,老远就看到了,这道身影正是刘备。他迅速地快步迎上前去,刚想开口说话,却见刘备抬手示意莫要接话。
刘备一边快速往前走去,一边连连摆手示意。众人立即飞奔上马,如风驰电掣一般离开了镇南将军府,朝城外飞奔而去。
得到消息的蔡瑁,赶紧找到蒯越,愤愤地说道:“刘备乃世之枭雄,若让他长久留在荆州,日后必成祸患,应尽早除掉他。”
蒯越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不可草率。刘备在荆州,素有仁德之声。倘若我们做事不周到,恐怕会失去荆州士民之心。”
蔡瑁心急地问道:“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蒯越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此事不急。刘备在荆州只是寓居,况且寓居之地在新野。新野是荆州北部的前哨,曹操倘若南下,必定先攻新野。以曹操与刘备的恩怨,我想,”说到这里,蒯越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曹操应该恨不得把刘备碎尸万段,甚至挫骨扬灰吧。想想当年的两屠徐州,啧啧......”
蔡瑁马上点头:“对对对,曹操就是这个德行。他对那些背叛他的人,尤其是曾经得过他好处与恩惠的人,最是憎恨。如此说来,刘备比陶谦更加让曹操憎恨吧。”
两人自顾自的闲聊说笑,殊不料千里之外,一个人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他恼怒地瞪着眼前的侍从,喝道:“究竟是何人,胆敢在背后诋毁本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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