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秘信的内容细节丰富,写燕王在下三代的女性里简直是为所欲为,任何被他看的女性,甚至与自己有血亲的女性,他都没有放过,过着罔顾人伦却快活似神仙的日子。
这封秘信如果送到汉无帝手里,那真的是断了燕王的所有生路。
太子刘居焦虑地盯着他,见他的目光已经到了信的尾处,急切道:“金日兄,怎么办?”
席远见他这么焦急,很想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于是探问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是,你要救燕王?”
刘居摇摇头,叹息道:“说实话,金日兄,按照主父言的信件内容,我救不了燕王。”
“信按着没发还是发了?”席远想知道他的情报网运作如何,却听刘居叹口气道:“发了,我这边有暗卫,父皇派到这里的暗卫只会比我知道的多,不会比我知道的少,按下,只会让父皇怀疑到我身。”
“那……你是想做什么?”席远看着焦急的刘居。
刘居叹口气道:“我想救黎丹,救更多的人。”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痛苦地说道:“我见过父亲降罪,死伤哪是一人、两人,一定都是从灭族开始。我舅舅卫将军无论曾经的军功多大,被灭九族也是顷刻间的事。金日,我想救他们。”
席远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却是一动。
刘居自从见到他,一直倾力与他交好,可堂堂一国太子,就因为马场一场相救,就极力倒过来与自己身份悬殊的人来往,始终透着一股奇怪、令人质疑的感觉。
他点点头,认可道:“太子殿下心系挚友、心怀苍生,令人敬佩。但,我一个刚刚脱了奴籍的人,虽然有幸得到太子的赏识,对于救这些人还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刘居听他这么一说,原本坐在椅子前,一直倾身向前的动作,向后收了收,挺直后背,下打量一番席远后,沉声道:“金日兄,并不信任我。”
席远摇摇头:“在下当然信太子殿下,您把秘信的内容都告知了我,我还怎么会不信太子呢。但在下真的人微力薄,怕帮不了您。”
刘居却摇摇头,直言道:“你若信我,哪怕只是陪着我去截杀大牢,也会与我商议怎么行事的,可你的态度,明明就是事不关己。”
席远被他少有的直言直语击打地有些无力还手。
在心里苦笑一下后,问他:“难道太子打算截杀大牢?”
刘居急切地摇摇头,双眉紧蹙,痛苦道:“不能。截杀大牢目标太明显,伤亡也是未知数,可能会更加造成更大的损失。可是,如果我此刻委派给燕王世子什么任务,让他离开燕国,一方面,圣旨下到之时,逃脱在外的族人也会追杀,另一方面,父皇一定会怀疑是我早得了消息,所以才出手先把世子支出去,其实是救人。一切做得太凑巧或者太刻意,都无法真的救到人,反而,会伤及更多人。”
他陷入自己设计又立刻被自己推翻的痛苦中,看着金日道:“不瞒金日兄。你当初能够在战场回来,我和父王都派了人前去打探消息,但都止于那个战场,兵士捡到失忆的你。父皇怀疑你,我也怀疑。他怀疑的是你其实想叛逃,为何没有叛逃成功,会不会是单于派回到汉朝的细作。我怀疑的却是,你以一己之力,将李小将军引荐给了单于。父皇不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我却相信你有。”
席远心里一惊,没想到,金日为了得到他的信任,更自己剖析起他自己的心历路程。
只听金日继续道:“我查到的是在那场战役里,李小将军的人马死了4968人,只带着31个人投降的李将军不可能是没有经历一番苦战就投降的。那李小将军早早就叛入敌营的消息就传回来的太早了,而父皇灭杀李氏三族的消息,要传回到战场,时间不对,他不可能得到灭族的消息,所以,是谁给了他消息,让他在倾尽心力反抗匈奴时,还能不选择以身许国,而是叛逃,只能是讯息快速传递到了他手里。后来,我发现,当日休图王的侍卫长其实还活着,并且组建了一支队伍,一直在整装待发,收集汉朝和匈奴两边的消息,所以,我认为能把信息传给李将军的只能是这只队伍,利用飞鸽传书。那,他传给了谁?“
说着,他定定看住席远。
席远在心里靠了声,这个兰提的出现还真不是偶然,按照太子这样一环扣一环的推算下来,信息不是从他这里传给的李小将军,都对不起兰提这么多年的布局和等待。
刘居当然想不到,他用的是全息影像传送。
好吧,太子你赢了。
席远在心里又叹一声,听刘居继续道:“只有你,金日兄。你虽然在汉朝为奴,但凭借你的胆识和一身本领,不仅能轻松在战场活下来,你把李将军推荐给单于,更是易如反掌。”
席远在心里回了他一句,我比这更能,你信不?
刘居停下来,看着席远,痛苦而又诚恳道:“我知道却不曾告诉父皇,看中的就是金日兄的胆识和本领,你在汉朝为奴十年都没有动过一次逃回匈奴、打击汉朝的心思,唯独在李小将军被灭族的时候选择出手,我有理由相信,你心里更看重的是人心、人命,而不是报仇。所以,我才没有告诉父皇,我怕说了,你也会死,虽然我很纠结了一阵,可我宁可选择你做我的朋友,也不希望你死。这难道还不能说明,我对你的信任吗?”
席远在心里又深深叹口气,你是怎么阴差阳错地误以为我蛰伏十年的目的的?
太子刘居在龙国,应该是个好的编剧啊。
席远叹口气,苦笑着看着刘居道:“太子,您对我和盘托出,我真是,感激不尽。所以,你跟我做朋友,就不怕我其实想下一盘大棋,把整个汉朝端了吗?“
刘居定定看住他,咬了咬嘴唇,叹口气道:“我想过,可我……想试一试,若我们成为一生挚友,人生难得的知己,你会不会,还想着如此做。或者,我还抱着侥幸,你把人心、人命看得比报仇更重。”
席远被这样坦诚的刘居弄得不知说什么好,苦笑道:“你是不是希望,此刻的我能够告诉你,其实我有办法救黎丹,甚至更多人。”
刘居点点头。
“的确有一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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