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估计,人元丹至少还能支撑我一个月的修炼,那时候大概我已经在大淬体,力量至少千斤以上。只要不遇上武英级宗师,在这大封武术界,怕是无人可挡。”
此时天光大放,雄鸡伟唱,杨显收拾完房间,往前厅走去。
......
“你小子是属牛皮的?怎么才一个月,就越吹越大,长了快两个头!”
李继开正在用着早饭,见杨显走进屋里,便笑问道。
杨显拿了碗筷,用勺子在清的见底的粥碗里狠狠地挖了两下,也只是打起清水般的汤水,撇了撇嘴,回应道:
“是啊是啊,长得再大也不是靠你这白水喂起来的。”
他看了一眼大门口,阳光猛照,便放下碗筷,说道;“喏,差不多到时辰了,我去陈家送药。”
后面李继开还想说些什么,看着杨显已经走出门去,嘟囔道:“你个小娃子,少去陈世龙家,那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跑那么快干啥。”
杨显远远听到他的话,心下一笑:“没你这包药,我还真没借口去看看这个‘受害人’。”
巷子里道路湿滑,炊烟袅袅,杨显闷头走了差不多半刻钟时间,才来到深处一幢宅邸前。
这家有三层高,可以看出门口原本打扫得很干净,但现在落了些灰尘和落叶,显然这两天有些疏懒了。
杨显上前轻敲,脚步声从楼上传下来。在等候的空档,他在门口踱步,大门两旁的玻璃里,突然就闪出一个人影来。
其实李继开是个不错的人,性情温和,也愿意教真本事,但吝啬的毛病实在是令人牙疼。前后两进的家里,除了各种药材打理的井井有条,其他基本空空如也,甚至连一面镜子都没有,搞的杨显只能借着人家的窗户,打量起自己来。
玻璃上倒映出来的是一个高大的年轻人,整个人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但是身材匀称,宽肩细腰,显现出青春与活力。穿着略显紧身的半衫,下面是松垮的麻裤,裤脚挽的很高,露出白净的小腿来。
“嗒、嗒、嗒”,开门的是一个穿着旗袍的瘦弱女人,长相清秀,但脸色干黄满是倦意,头发胡乱扎着,明显是熬了大夜,没休息好。
“啊,是小杨啊。李大夫让你送药来的?”
杨显笑着回道:“是啊,陈太太,表舅今天日里有事走不开,就让我来送药。”说着把手里的药包递过去,看似无意地踩上台阶,往门里一看,问道:“陈先生怎样了?听说他的伤可不轻。”
充满男性荷尔蒙的身影压上来,让女人脸色一红,眼神有些躲闪,但身子却不由自主却跨出了门槛,接过药包倚在门上,对着杨显叹了一口气:
“唉,这个冤家,之前仗着身上有些功夫,整日整夜的和他那群师兄弟在外面鬼混,半年都不着家一趟。这次不知道是惹了哪路牛鬼神蛇,被人打成重伤。等到送回家来,已经是不省人事。幸亏李大夫妙手回春,才捡回来一条命。但也从此落下病根儿,下半辈子,恐怕是废了。”
说着,面露凄然。杨显连忙安慰道:“陈太太,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陈先生肯定会安全恢复的。诶,听说陈先生是林氏米业老板的保镖,很受林老板信任,怎么没见他们派人来慰问?”
女人一听,酸楚涌上心头,几乎要哭出来。
“你以为那些有钱人是什么好东西?那个冤家出事不过三天,我就听说林老板已经花重金,从金刀门雇佣其他好手,替了他的缺。也是,一个废人对他们来说,还有什么用?”
说到这里,她连忙捂嘴,大概意识到有些过了,连忙点头谢过杨显,便匆匆关上门。
打探完消息,杨显站了一会儿,听见楼上传来女人低声的啜泣,转头就走。在回药铺路上,买了块甑糕填肚子,就听见街坊们议论纷纷:
“老吴,听说了吗,陈世龙那个杀千刀的被人废啦!”
“切,你才知道啊?我昨天就听我堂叔的儿子说了。这陈世龙是惹了‘白无常’,被他折断四肢,丢在水沟里等死!”
听见‘白无常’,杨显就脸色一黑,对九泉城老百姓的取名水平颇有微词。
“哎呦,要我老张说啊,这‘白无常’可真是个英雄,你看他出现这十多天里,多少个流氓恶霸都被处置了。”
“是啊,我早都发现了,最近街面上青皮可少太多了,我卖菜的时候都没人来收保护费了!”
“不过啊,就我听说,这‘白无常’估计要遭殃。”
“老吴你个乌鸦嘴,呸呸呸,别乱说!”
“嘿,你们老哥儿几个还真别不信。我妹夫的小舅子可是在警察厅门口摆摊儿的。听他说,警察厅上下都在传,要请咱们九泉城有名的拳师,‘火云鹰’苏启光来抓这个‘白无常’!”
“哎哟,这可坏了。咱们华通这片儿的老百姓才刚盼来个青天老爷,怎么就要折了?”
“唉,谁说不是呢?不过咱们命贱,没啥好说了。算了算了,我得先回家了,老婆子还等着我的棒子面熬粥呢。”
杨显边走边听,心下哂笑。
“我猜的不错,即使这陈世龙有些背景,但一旦失去价值,就被金主立刻抛弃,暂时不用担心什么。
至于什么火云鹰?大概率也是个不入流的。武师个个都是武馆主人、豪门教头,怎么肯为了我这么个不知名的小人物大打出手?万一阴沟翻船,折了名声,可是得不偿失。”
“就是‘白无常’这名字实在太难听,下次出手我得留个纸条,写上‘玉面小飞龙’,留下个响亮名号才是!”
胡乱把甑糕塞下,杨显踏着灿烂的阳光,慢悠悠得走进1909年九泉城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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