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北看书出神,没有察觉到外面的动静。
刘铭和杨东神色微变,虽不知这伙人是何来路,但也无惧。
为首之人是个长满络腮胡子的大汉,手提大环刀,身边跟着七个小弟,高矮胖瘦皆有。
看这架势,应该是遇到山匪了。
“大哥,你看那小娘们,多水灵啊,看着让人浑身燥热。”
那大汉目光从薛红渔脸蛋掠过,再到胸部,忍不住吞咽几下口水,这他娘简直就是仙女呀。
杨东上前一步,抱拳道:“敢问阁下到此有何贵干?”
大汉狂笑道:“你们来此,也不打听我韩老虎的名号。今儿老子心情不错,把你们身上钱财和那娘们交出来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今晚老子就送你们见阎王。”
杨东面无惧色,厉声道:“大胆刁民,连官府之人都敢动,小心诛尔等九族!”
听到官府和诛九族,大汉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倒是他身边那个中年男子冷笑道:“你若不说是官府之人,今夜按我大哥的意思还真会放你们一条生路。但现在,你们是自寻死路。兄弟们,动手!”
“诸位,且慢!”宁无缺突然举手,喊了一声。
众人目光纷纷落地这年轻书生身上。
宁无缺走到杨东身旁,示意他往后站去,自己一个人挡在他们的前面。
“在下宁无缺,不知大侠如何称呼?”宁无缺抱拳道。
先礼后兵,不杀人便能解决问题最好不过。
那大汉楞了一下,这打劫还头一次被人称作“大侠”,心中腾起异样的感觉,好像有种“我不当大侠好多年”的错觉。
“大哥,别听这小子瞎扯,赶紧夺了钱财,杀他们灭口。”中年男子迫不及待道。
大汉双目射出凶光,那中年男子动了动嘴皮子,把脑袋缩了回去。
“在下青峰寨大当家,张飞。”
宁无缺抱拳道:“见过张寨主,那这位是?”
张飞还没见过如此镇定的年轻人,顿时有了兴趣,便报出名号道:“他是寨子的二当家,郭东临。”
郭东临没来由一阵心颤,总觉得被这小子看的浑身炸毛。
宁无缺笑吟吟道:“不瞒张寨主,我自小学跟随高人学过几年相术,可观人之面相和骨相。今日既然与张寨主有缘,那我就替寨主道出身边隐藏的祸患,也算是与寨主交个朋友。”
张飞心中一惊,细细打量起他来,也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这几日,他总有些心神不宁,正好可以听这小子说道说道。
“臭小子,休要糊弄我大哥。”郭冬临厉声道。
宁无缺盯着他,笑道:“我观郭二当家,面有凶光,背有反骨,想来对张寨主早有谋害篡位之意。是也不是?”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郭东临气急败坏道:“狗日的,你敢血口喷人,老子今天就剁了你喂狗。”
说着,举刀就朝宁无缺砍了过来。但是,刀到了半空中,却被张飞给挡住了。
“让他说完。”郭东临一听,这他娘要翘辫子的节奏。
他确实有了反心,想要杀掉张飞取而代之。只不过,苦于没有好的机会,不想今日遇到官府之人,到可以好好利用。
哪知,遇到这么一个敢说的小混蛋。
他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毕竟做贼心虚,一颗悬在半空中,咕咚咕咚跳个不停。
这心脏跳动的声音落到宁无缺耳中,那无疑是论证他的大胆猜测,如此事情就更加顺利了。
“大当家可知,这郭东临为何急于要杀我们?”宁无缺问道。
“杀人越货,自然来如影去如风。”张飞道。
“理是这个理。但大当家可知,这车里坐的是什么人?”宁无缺把目光落在宁安北所在的马车上。
“不知!”
“我家大人因在为百姓仗义执言,得罪朝中权贵而被贬至穷乡僻野。而且,那狗官心狠手辣,妄图将我家大人弄死在途中。若我猜的不错,二当家应该与那狗官派来之人做了一笔大买卖。”
宁无缺把“买卖”二字说的特别响亮。
张飞眼中闪过寒光,冷声问道:“什么买卖?”
宁无缺镇定从容道:“二当家借你之手杀死我们,而后把你卖给官府作为替罪羊。这样,狗官要了我家大人的性命,二当家顺其自然接你的位子,皆大欢喜!对吧,二当家?”
郭东临见他说的有鼻子有眼,想来跳进黄河洗不清。
况且前几日,他确实与丹州知府衙门的人有过接触,他作为内应帮衙门剿匪,事成之后可以成为青峰寨的新当家。
所以,他心虚的很,怒吼道:“血口喷人。大哥待我情同手足,我岂会背信弃义做出如此勾当。我看你是故意挑拨离间,陷我不仁不义。老子今天就宰了你!”
宁无缺急忙后撤,用手指着他鼻子喊道:“狗急跳墙,杀人灭口,果然包藏祸心!”
铿锵有力,字字诛心。
张飞右手大刀一挥,顿时把郭冬临手中的刀打落到地上。
“听他说完!”
郭冬临打了个寒战,因为他知道,张飞已经相信这小子的谎言了。
“大哥,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张飞阴寒着脸,没有回答,而是望向宁无缺道:“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与那狗官做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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