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陈府花园旁的凉亭内,三人对视而坐。
“所以你打算让二小姐协助你抢人?”顾臣率先打破沉默,问道。
叫翔凛的黑衣护院没有说话,仿佛对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不太信任。
“顺便问一句,那天在库房里把我押下的人就是你吧?”其实顾臣从刚才就认出,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那日身手了得的黑衣小哥。
翔凛点头。
来到这个世界已有多日,顾臣新增了个力大无比的属性,其他人都不得近身,但那天翔凛一招便将顾臣降服地动弹不了,看样子有点本事。
“练过?”顾臣继续发问。
翔凛又点了点头。
“说说你们的计划吧。”顾臣想看看,就凭他们两个,怎么能把大小姐这个活人给变没了去。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叫翔凛的年轻人总算开了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冷峻,看起来和呆呆的二小姐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
“我要是想坏你们的事,早就跑去找陈老爷告状了,等大小姐大婚那日把你二人绑了,你们还能如何?”顾臣略带嘲讽地反问翔凛。
“不能如何。”翔凛回说。
三人又是一阵沉默,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尴尬的味道。
这个叫翔凛的家伙看来不如二小姐那般好糊弄。顾臣快速在脑中打起了小算盘。
“既然事已至此,我便也告诉你们一个我的秘密吧。”顾臣看看翔凛,又看看二小姐,一脸诚恳地说道:“其实我叫顾臣,以前是个大户人家的教书先生。后来我与那家的小姐互生情意,但我家经历了一些事,家道中落,只剩我一人独活。老爷恼我敢打他女儿的主意,就将我赶了出来。我一路流浪,到了此地,听闻你和大小姐的事,甚为动容,所以想帮帮你们。”顾臣编了个自认为有鼻子有眼的故事。
二小姐仿佛遇到知己一般,一脸感动,只是翔凛依旧一脸狐疑冷冷地说道:“你如何自证?”
顾臣站起身背对着二人,脸望向天上的月亮,心里激动地想,就等你这句话了!看爷爷给你露一手!
“亭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一首唐诗背完,顾臣回过身,假装淡定地说道:“临场发挥,随便吟诗一首,二位见笑。”
二小姐一脸崇拜地看着顾臣,大概没想到眼前这个莽夫居然还会作诗。
翔凛的表情也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顾臣一时技痒,又转过身去背对两人,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如何?”顾臣回头,拼命压制住自己的得意。
“好诗。”翔凛一脸叹服。
原来在古代当诗圣是这种感觉?顾臣喜极,又在脑子里搜罗自己还能背出的古代诗句。
“刚才多有得罪,还请顾公子见谅,因为这关乎到婉仪的终身大事,不可不慎重。”翔凛没了刚才的一股清冷劲,诚恳地说道。
这就信了?古代人真是好糊弄,顾臣心想。
“你们可有想过跟陈老爷吐露实情,求得他的成全啊?即使你们身份有别,但根据我这几日与陈老爷的接触,他虽然十分迷信,有时容易被人诓骗,可本性应该是个善良的人,不至于逼得自己女儿往火坑里跳吧!”顾臣问道。
“陈老爷虽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但那柳棕朴可是十足的奸诈小人。他虽已年过半百,但却十分好色,自己的结发妻刚亡不久,就急着上门求陈老爷把婉仪送去给他做填房。其实我以前就考虑过,自己身份低微,与陈家确不匹配,如果日后陈老爷为婉仪觅得一位品行端正又门当户对的公子,我便想办法劝说婉仪接受。可是没想到上个月柳棕朴从汉昌赶到荆阳与老爷谈事,在府里碰巧看到了婉仪,就心生歹念,要求老爷把婉仪许给他做填房。老爷一开始是不肯的,但不知被那姓柳的拿住了什么把柄,过了几日竟同意了这门亲事。我不愿婉仪下半生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救她出这个火坑。”
翔凛一番言语说的顾臣有些动容。
“姐姐说,如果真要嫁给那个姓柳的老头,她宁愿吊死在陈家……”二小姐说着就要哭起来。
“可是你们只有两个人,能救的出大小姐吗?可有详细周密的计划说与我听听?”
“我们……没有计划。”翔凛露出痛苦的表情。
“大小姐出嫁的日期可有定下?”
“再过十五日是算命先生给看好的黄道吉日,那天便是婉仪被送往柳家的日子。”
“算我一个。”顾臣神色凝重。
“顾公子可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你是局外人,不必为了与自己不相干的事以身犯险。”翔凛说道。
“我既已知晓此事,便不再是局外人。时间紧迫,无用的话不必多说,我们得赶紧想个法子,将大小姐从那柳老头子手上救出来。”顾臣口气坚定。
翔凛与二小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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