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沧神色恍惚的松开胡虎的手腕。
竟然是这样……
“你看见什么了?”
苏灵沧怔然的望着胡虎,胡虎虽比她高很多,面容却比她稚嫩,停留在去世的那一年,比她小了三岁。
“胡虎。”她出声喊,“我会如你所想,如你所愿,你便放心去罢。”
苏灵沧的嗓音宛如清澈干净泉水,缓缓流淌过胡虎脑海,胸膛,遍及全身,他瞳眸片刻滞然,脑海开始有些昏昏沉沉的,眼底泛起泪光。
苏灵沧曾有幸见过她师父降妖所念的往生咒语,她就地盘膝而坐,一字不漏的念出来,清冷的眸子染上柔和的光芒,“我知你所想,会如你所愿。”
胡虎仍旧没有想起以往的事,愣愣的站在原地望着苏灵沧,心中仿佛安定下来,她的目光令他安心,浑身令人他不喜的阴寒邪气被她嘴里的咒语驱散。
她越念,胡虎如同打通任督二脉似的,浑身舒爽,与此同时,脑海渐渐浮现以往的事情。
已经过了一夜。
苏毓河虽是尸,但熬了两天,守在床前,清澈勾人的桃花眼染上淡淡的哀愁,他甚至不敢去触碰苏灵沧的手,怕把苏灵沧身上最后一点的温度都给驱散。
江郴坐在椅子上,抬手托腮盯着昏迷不醒的苏灵沧,脸色看起来同样是很疲惫,不说江郴,就连陆承霄和挽月都是同样的疲惫。
苏毓河注入尸毒后,不到一两个时辰就能醒过来的苏灵沧,偏偏躺了一夜都还没醒。
陆承霄自从落入那洞中,好像被摔了头,时不时有些疼让他有些浮躁,他捏了捏鼻根,支着脑袋缓解忽然传来的疼痛感。
罄姬却格外陆承霄,化为双腿的它格外娇小,它垫起脚来也不到陆承霄的肩膀,好奇的看着他,“你不舒服吗?”
罄姬这幅模样生 得毫无攻击力,陆承霄当它是小孩,摆摆手,“没事。”
苏毓河闻言起身,走到他身前,为他把脉。
陆承霄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合适,笑了笑,“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头疼。”
“莫不把小病放心上。”苏毓河道,“积少成多,你这是伤到脑子了。”
“呵,积少成多这词儿不是这样用的。”苏灵沧昏迷这事儿已经足够让大伙儿忧心,陆承霄不太想麻烦他们,想活跃一下这沉重的氛围,笑了笑,“不会让我变成傻子罢?”
江郴担心道:“那他没事罢?”
“应该没事。”苏毓河不太放心,叫来挽月,指着陆承霄说:“他头疼。”
挽月抬起手为他把脉,“有淤血。”她收回手,认真道:“我去给你通一下,你忍着点。”语落,就着他眉心,咻地一下冲进他脑中。
苏毓河转身,吩咐道:“扶住他。”
江郴见状惊呆了,没想到治病还有这么个治法,他连忙扶稳陆承霄,扶他坐在椅子上,观察他脸庞神色。…
陆承霄是阿沧拼了命也要救回来的哥哥,但凡他出了点事,阿沧都不会开心的,他不想阿沧不开心。
苏毓河继续蹲在床前守着苏灵沧,软声道:“阿沧,睡了那么久,你该醒了。”若是他有泪,恐怕早已红着眼睛惨兮兮的哭了。
被盖在被中的指尖微微动了几下,苏灵沧眼珠子微微转动,缓缓睁开眼睛望着房梁,这一次醒来让她恍如隔世般的感觉,耳边传来苏毓河惊喜的声音,
“阿沧,你醒了!阿沧,阿沧!”
“你怎么不说话,阿沧,你可还好?阿沧,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是她的毓河。
苏灵沧眼底漾起浅淡的笑意,忍不住伸手揉揉耳朵,当即,耳根子总算清净下来了。
苏毓河小心翼翼的 看着苏灵沧的举动,眼巴巴的望着她,等她给他一个回应,全然忘记了他此时不该出现在这里。
苏灵沧动了动身子,扯到脖颈间的伤口,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苏毓河连忙扶住她脑袋,“莫乱动,伤口还未愈合。”
苏灵沧被扶起来,江郴一脸殷切的望着她,“苏姑娘,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罄姬瘪嘴,不情不愿的问:“要不要我的一滴血来补充一下力气?”
回归到这个世界后,苏灵沧顿感温暖,她摇摇头,“没事,不要。”一开嗓,这才发现她的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苏毓河前去倒了杯暖茶,递到她唇边给她润喉,“阿沧,我,我……”
苏毓河犹豫不决,眼底交织着自责与无措,当初章瑜被迫化为尸时,阿沧还为他不高兴了许久,若是知道自己是是被同化为尸体才捡来一条命,会不会怪他太自私了?
他抿抿唇,闭眼豁开了说:“我将阿沧同化为尸了。”
苏灵沧脸上笑意微微凝滞,抬手抚摸她的侧颈,果然是两道咬咬痕,但是……
她的心脉仍在跳动。
她伸手握住自己的手,又碰了碰苏毓河的手。
她的手能感受到温度,毓河很冰,她的掌心,是热的。
但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另一件事吸引住了。
“阿沧为何要碰我的手,她不怪我吗?可她不喜欢尸的,她这是在做什么?”
是毓河的心声。
苏灵沧眸光一怔,两眼发亮的望着苏毓河。
“阿沧为何要这样看着我?是不是太生气了,怒极反笑了吗?”想着,苏毓河默默两手交叉,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派头。
“傻子,是不是尸又如何?你没做错。”苏灵沧抬手揉揉苏毓河的头顶,温声道,“我从未嫌弃毓河是尸,也未嫌弃师兄变成尸 ,莫多想。”
苏毓河一把将苏灵沧抱入怀中,“阿沧,你没事。”
“吓坏了吗?”苏灵沧道,“现在不是温存的时刻。”她推开苏毓河,朝门外走,见江郴扶着陆承霄,疑惑道:“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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