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一摔,唐朝的莲子紫砂壶碎了一地。
“雨前龙井,好茶。”
袁彬冷冷看着一脸怒火的王振,轻松道:“皇上离不开翁父,叫您呢。”
“这个案子,还是由锦衣卫来审的好。”
从怀中掏出烂木盒子,在王振眼前晃了晃:“同审案汝何秀?连这个盒子里装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把供词都写好了。”
“徒手造冤案,牛逼!”
王振一张白脸气得发青,浑身战栗。
袁彬赶在王振张口前,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翁父放心,我绝不跟皇上告密,诉说翁父是怎么施以酷刑,又是怎么屈打不成招反复屈打……”
…….
袁彬从地牢出来时,东方方露出了第一线鱼肚白。
不似往日天朗气清,乾坤浩荡,今日整个天空都灰蒙蒙的。
亲征军正在快速整装,为前往大同做准备。
袁彬穿过人群,往朱祁镇所在的营帐走去。
没有人发现,袁彬带领的锦衣卫营,比昨日少了一个人。
袁彬走近帝王营帐时,王振正掀开帘帐,朝外踏步。
锦衣卫低声道:“校尉,在外等候的那个,昨夜卑职们去暗牢路上,路过官营时,正是他的营帐灯火长亮。”
袁彬朝拢着袖子,站立不安的钦天监监正瞥了一眼,跨入营帐。
“钦天监监正彭德清?”
袁彬还记得昨夜大眼仔说过,这个人是钦天监监正彭德清。
打量一番身旁的锦衣卫,袁彬道:“我叫你小眼仔吧。”
小眼仔撇嘴,一脸不情愿:“校尉,我眼睛可比你的大多了……”
朱祁镇见两人窃窃私语,由近侍太监穿上锁子甲,笑着摇摇头:“审出什么结果了?”
小眼仔锦衣卫惊惶转身,跪地叩拜。
袁彬将脑袋贴紧帐墙,朝朱祁镇挥手道:“等等。”
朱祁镇伸手一挥,示意近侍太监退下,走近帐墙,也学袁彬将耳朵贴紧墙壁。
“中星心宿,乃主天皇正位,俱宜安静。中星动摇,则人主不安,人主不安,则天下霍乱,天下霍乱,必定江山易主生灵涂炭……”
“气候骤变是上天示警,乃是不祥之兆!请翁父劝说皇上尽早返回京师!!”
袁彬转过脸,看向朱祁镇。
很明显,小皇帝生气了。
“混账东西!!”
王振嗓音尖细,这句混账骂得格外尖锐。
朱祁镇脸上绽出一丝满意的笑,旋即似乎是发现自己失态了,收起笑意,朝帐中央的黑檀罗汉床走去。
王振的叱骂声愈发大,哪怕在营帐里,也听得一清二楚。
小皇帝的表情,袁彬看在了眼里。
微微叹口气,看来小皇帝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和瓦刺军正面一战,绝不肯回北京了。
可正面一战……最好的下场是做一年俘虏。
吃不到鸡肉,吃不到猪肉,吃不到米面……
袁彬走近朱祁镇,一咬牙,双膝跪地,将昨夜审案子的经过一一告知。
唯一隐瞒了的,是袁彬仿造小皇帝的笔迹写了封亲笔信,还把小皇帝给他的双鲤锦帕作为信物,交给了保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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