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就买了个茶杯?”
苏晴接过来,发现杯子内装着热水,不禁心头一暖,加上刚才误会,甚至产生了内疚。
“多喝热水!噔噔噔!还有这个!”刘三江把一包红糖塞到苏晴手里。
红糖,在这个年代,可是稀缺的营养品,只有孕妇临盆恢复元气的时候,才会发放几两的购买票。
“刘三江,你哪弄来的!”苏晴眼里又多了一份感动。
“反正不是抢的。快喝,喝完肚子会舒服一些!”刘三江回道。
听了这话,苏晴脸上多了一抹红晕,这些他怎么会懂。
等苏晴喝完了红糖水,腹部的疼痛确实减轻了,刘三江这才准备上路。
兰陵镇位于沂州市西南方向约50公里的地方,加上道路曲折多出来的距离,差不多有150里路。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自然是主要是刘三江说,苏晴在听。
用了将近三个小时,他们才到达兰陵镇。
“这就是我家!”刘三江停下车,指着路旁一座用青砖盖得两进两出的院子。
“哦!”苏晴轻声应答,脸却羞的通红,“刘三江,能快点送我回农场吗?”
刘三江家在镇子东头,兰陵农场驻地在西头,两者相距还有一里多地。
听到苏晴有气无力的请求,刘三江知道她已经憋到瓶颈了。
“苏晴,要不先去我家?”
“不好吧?”苏晴有些担心。
“这有啥!白天就我大姨奶自己在家,她很好说话的!”刘三江满不在乎。
苏晴最终还是无奈的点点头,跟着刘三江下车,进了院子。
“卫生间在那个角落。”刘三江指着西南角那间小房子。
“来你们家,不先跟你家里人打声招呼,他们不会生气吧?”苏晴有些顾虑。
“没事!我大姨奶也在商海待过,很开明的。”刘三江解释道。
听了这话,苏晴背着黄挎包,赶忙走了过去。
“大姨奶!我回来了!”刘三江大声吼道。
“仨儿,回来了!”前院的倒座房内传来慈祥的声音。
这座院子是刘三江太爷爷修建的,解放后,他爷爷又花重金重新整体修缮了一番,是整个苍南县最好的老宅子。
本来是三进三出,院子最北边的后罩房,在前些年失火,烧得一干二净,后来就拆了,剩下一堆破砖头。
他太爷爷家解放前,是当地有名的乡贤,家境很好。
他爷爷下过南洋留学,后来学成回国,去了商海市。在战乱年代,凭借过人的胆识和敏锐的商业头脑,在商海市外滩闯出了一番事业。
那个年代的成功人士,三妻五妾很常见,他爷爷还算低调,也就娶了四房老婆。
大老婆,也就是刘三江这位大姨奶,是很小的时候,在老家门定下的娃娃亲,当户对的,生下两男两女。她的儿女都已经各自成家。
二老婆,刘三江的亲奶奶,一位燕京学堂的进步女学生,生下一男婴就撒手人寰。此男婴也就他的父亲。
三老婆,大资本家的女儿,一位自小长在商海滩名媛佳丽,无子嗣,十年前去世。
四老婆,一位南洋巨富的千金,刘三江只听大姨奶提过,她本人一直待在南洋,没来过大陆。
亲奶奶去世的早,大姨奶将刘三江的父亲视如己出,一手抚养长大。
建国后,颁布的《结婚法》,明文确定了‘一夫一妻制’。
新人新办法,老人老办法。
像他爷爷这种,在解放前就已经形成一夫多妻家庭的,提倡保留一位妻子,其他的妻妾可以改嫁。
他爷爷打算响应号召,分家,解除婚姻关系。
可他爷爷的四位老婆,好像事先约好,都没有接受这一提倡。她们认为分开住可以,但都不承认分家,更不用说离婚,死都不同意。
按照年龄,他父亲排行老三,于是大姨奶给刘三江起了个乳名——仨的儿子,简称仨儿。
“嗯!我回来了,大姨奶!”
刘三江推开门,进了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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