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自己这都当官了,那不得去述述职、批批折子,过过当京官的瘾儿?
可江桓他不懂,就一不学无术的烂泥,该干啥,在哪就职,有什么规矩,全部抓瞎。
思来想去,于是第二天花钱请了个读书人,一问:光化寺寺卿是干啥的?
那读书人愕然回道:我大雉朝五寺官署,大理、太常、太仆、光禄、鸿胪,哪来的什么光化?
江桓一听就怒了,大骂书生是半瓶水,假学问,还拿了自己的任官文书出来作证。
书生也是呆板性子,当即就跟江桓理论起来,问他你这文书上的吏部盖章呢?
江桓头一次听说任命文书还需要盖章的,自是不信。
书生又说:文书根据官级大小,有苍、青、黄、赤、黑五种颜色,形制均为卷轴式,你这黄麻纸写得东西,不说别的,你要多少我给你手书多少。
江桓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最后的一点理智才让他忍住没杀去质问宦官王辰,这完完全全就是吃了个哑巴亏。
这种事情发生后,他哪敢告诉自己姐姐,而且这么丢人现眼的事儿,自是不足与外人道,只当是哑巴吃黄连。
没了布行的进账,他的日常花销很快失去支撑,但作为一纨绔,哪会过这苦日子,借着宦官义子的名头,混吃混喝,留恋妓管,竟是玩起了赊账这一套。
绾红院有个女子他最是喜欢,三天两头就去一次,因为是大主顾,老鸨知道他以往花钱大手大脚,前几次来赊着,倒是没说甚么,后面次数多了,欠的也越来越多,明白了这小子是没钱还了。
知道对方后面有个大宦官撑腰呢,老鸨自是不敢得罪的太狠,只能把气撒在那名长期被“白嫖”的妓女身上。
后来,只要江桓来绾红院一次,鸨母就将这妓女打骂一次。
终于,轮番折辱下,妓女在七天前爆发了,与江桓欢好时,乘他不备,摘了头上银簪,朝着其脖子就是狠力一送。
顿时间血如泉涌,还没来得及拔枪,江桓就头一昏,当即毙命。
似乎还不解气,这妓女竟是又用簪子,在江桓脸上豁出十几条血口子,深可见骨。
这妓女也是洒脱,做完这一切,换了便装,翻窗而走,一时间人去无踪。
当夜尸体被发现,报了官,第二天顺天府才来人,一翻波折调查后,竟是直接交由府尹亲自审理。
本来这种钱财纠纷引起的命案,是不足以引起重视的,甚至海捕令都懒得下,但捕手粗浅一查,竟是牵扯出了闵生教,顿时间这件事情就不同寻常了。
原来,这妓女竟是一密探,专为教内传递情报,作为中间人存在。
如今亦是在朝廷搜捕的逃犯之列。
但此人七天前就脱离人群视线,引起朝廷重视又是四天前的事了,三天时间足够逃出京城。
到是江夫人,听到自己弟弟的死讯,火急火燎就赶赴了城中,如今反倒被封禁在此,已然是出不去了。
“可怜我那弟弟,死都不得全尸啊,成了无面鬼,到地下还能与我爹相认嘛......”江夫人总算情绪稳定了些,眼眶都哭得浮肿了,崔直肩上衣衫被沁湿了大片。
“哎,竟是因此英年早逝,可怜可叹。”崔直附和着悲呼几声,心底却是拍手称快。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死了下葬,也得有副面皮啊.....”江夫人喃喃道。
崔直只能轻拍对方后背,以作安慰。
“对了!”
江夫人猛地抬起头,“我记得以前在通平县时,你有个婶婶,似乎就是你侄儿的祖母,精通那开脸化妆之术,出嫁的女子脸被烧烂了半边的,她都能给画光生,能不能也请她给我弟弟画个脸装,这样到时候灵体运回祖地,也好下葬......”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