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又行了一段距离,离那群人更近了一些,肖剑看出了问题,急忙招呼车夫把车停了下来。因为他已经看清,那车不是赶着的,而是被人牵着。牵马的人持棍与那些骑马的人似乎正在缓慢的行进中对峙着。至于马车,他却没能看出竟是自己卖掉的那辆,因为这个时代平民乘用的马车无外乎有限的几种颜色。如这般乌厢马车,一路上所见不知凡几。
“你看,那边躺着三个人,好象受伤了,马上掉头,往回走。”当肖剑看到前方路边野草丛中,那三个不停地扭动呻吟的伤者时,他快速地吩咐道。
“那......这一来一回的车资怎么算?”车夫没有马上动作,而是回头迟疑着问道。
“我出......我靠......”
前面俩字是对车夫说的,后面那两字是肖剑习惯性地感叹词。
因为就在这两句话的功夫,跟在那辆马车后面的众人中,有三人调转马头朝这边纵马驰来。两者相距本就不太远,一溜烟尘飞扬,那三匹快马越来越近。
倚在车厢的肖剑没有动,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三人,眼睛不由眯了起来。他认出来,这三个平民装束的汉子,其中有一个竟是前日于官道问路而后又纵马撞伤李三八的那人。
趁对方还没看清自己时,他手指轻轻一挑,车帷从壁钩滑脱,严严实实覆在车门上。肖剑面色严肃地对二女轻声说了几句,又郑重嘱咐了一声,“就按我说的办。”
说话间,那三骑已驰到车前,马儿打着响鼻,蹄声杂沓,而后静了下来。静的只是马,马上的人却嚣张地喊了一声,“不想死就赶快滚下去,这车老子要了。”
马车的所有权是车行的,车夫只是一个职业司机,若失了这辆车,恐怕卖了他的老命也赔不起。对于这三个手持明晃晃短刀,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明抢的三个恶人,他同样惹不起。他自然不会也没有能力硬碰,而是堆起满脸笑容,把矛盾转移了出去,“几位好汉,这车你们喜欢,自然可以拿去,可是这车是贵客所雇,不知道他们答不答应。”
车里一男两女,一刀两剑,车夫心里很是清楚。三名客人风度翩翩,气宇不凡,应该是有些本事的,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三名客人能帮他保住马车。
“什么他娘的贵客,还不滚下去,要是晚了,老子把你们脑袋拧下去当夜壶。”
当这句更为嚣张的厥词传进车厢,肖剑一挑车帘,眯着眼睛出了车厢。那车夫见状急忙将马鞭插入鞭孔,跳下车辕,三步并做两步跑下官道边的野地里,然而依然没有停下,又跑出了一段距离才止步回身观望。那情形就像一个拳击裁判,让打斗双方见了面,他就闪到了一边,一声哨响然后等待结果。更像一个赌徒,把宝都押在了肖剑一方,赌注自然就是那辆马车。
“什么人这么放肆?”肖剑眯着眼睛盯着那三人冷冷说道。
“是你?真是冤家路窄啊!”
尽管肖剑穿着打扮与那日完全不同,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冯顺稍一打量,还是很快就认了出来了。但他没敢马上动手,只是狐疑地盯着肖剑,盯着已经重新覆住的车帷,眼神游移不定。密林中三个死难的兄弟尸骨未寒,而那个时间只有肖剑这一行人经过,谁下的手不言自明。
“雷公......”孙素素此时故做深沉地开口唤道,“子”字尚未出口,却突然灵机一动,心想你让我们装得来头大一些,高深莫测一些,索性我就装到天上去,于是她生生把那个“子”字咽了回去,随之脱口而出是一个“公”字。
“雷公......公,这里有干将、莫邪二剑,随你取用,对这些宵小之徒无须留手。”随着冷酷的声音,两把剑柄探出了车帷。她这一道拉长了音调的唤声,别说,还真增添了几分傲慢与贵气。
肖剑表情微凝,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心想这叫什么事,这称呼还还不如雷公好些呢。只是戏已经开始,为了不至于穿帮,就算有些吃亏他也得顺着演下去。
“是......小主”他应了一声,缓缓从怀里掏出短刀,“还是用辟邪吧,这个剑谱......应该比较适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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