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西装男，她勉强扯出一个笑：“钱叔，你也来了。”

西装男拍拍她的肩膀：“以后遇到什么事就跟你我说，缺钱了也告诉我，别不好意思。”

小月点点头，没多说话。

“小月啊，”旁边的刘老三抓住时机开口，“我爸和你爷爷是朋友，你爷爷生前还有什么愿望没，跟我说，我一定帮他完成。”

女孩想了想，冲他摇头：“没有，我爷爷没什么愿望。”

冯溪正思考要不要问问陈国芳的人际关系，就突然感到腿上一凉，好像脚腕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一股难以言明的惊悚感传遍全身，她僵硬的低头看去，一只干枯惨白的手从桌子下伸出抓住了自己的脚腕。沿着那只手继续看去，是一张大张着嘴的人脸。

“啊——”她刚发出声音，整个人便被大力向桌下拖去。

“冯溪！”赵文博首先察觉到异常。

丁云飞也立刻反应过来，他一把抓住旁边的冯溪使劲向外拉。

拉扯并没有持续太久，仅仅两秒桌下的东西就消失不见，逃过一命的冯溪扶着椅子大口喘气。

桌上的人都奇怪的看着他们。

赵文博站起来冲周围人笑了笑：“没事，没事，她刚才没坐稳摔倒了。”

听他这么说，大家便没再在意，继续吃吃喝喝起来。

“是他，”冯溪已经不敢坐下，她站在椅子旁压低声音对楚绝几人开口，“是陈国芳。”

楚绝若有所思的盯着桌子，圆木桌上盖着蓝色桌布，这桌布有些大了，垂在地上把桌底挡的严严实实，不掀开的话没人知道后面藏着什么东西。

既然陈国芳在桌子底下……

“我们能进屋祭拜一下陈叔吗？”楚绝突然开口。

几人都看向他，对啊，现在陈国芳已经出来，他们可以进去找线索了。

“当然可以。”小月点点头，带着他们向破屋走去，“跟我来。”

屋子面积不大，进门是个用砖头砌成的锅炉，上面放着个大铁锅。

往右看是一张土炕，挨着炕的墙壁上钉了几枚钉子，是用来挂衣服和帽子的。炕对面摆着张老旧的桌子，上面有台台式电视机。陈国芳的牌位也摆在那，牌位前供着苹果和馒头。

小月站在门外面没跟进来，楚绝几人便抓住机会寻找屋里的线索。

楚绝先是掀了炕上的床垫，他这动作太大，把另外四人吓了一跳。

床垫下果然有东西。

是个信封。

楚绝伸手把信封捞出来，拿在手上他才看见信封外面写着行字——“攒给小月的学费”

他打开信封，里面是摞的整齐的钱，有七八张百元大钞，还有五十、二十的零钱若干，再颠一颠还能听见信封里钢镚的响声。

这些钱看起来都挺旧了，上面有不少折痕。但它们还是被一张张捋平，整齐的放在里面。

这是陈国芳干活打零工一点一点攒下来的。

丁云飞也凑过来，盯着他手里的信封看。

楚绝默默把信封封好，放回了床垫下。

接着他又去摸挂在钉子上的衣服，在一件打了三个补丁的外套里掏出一本小小的账本来。

“日历上有什么发现，比如说日记之类的。”赵文博一边搜索着桌柜一边问旁边检查日历的刘老三。

刘老三正飞速翻着日历：“咱也不能指望七老八十的老头写日记啊，而且这日历是新的，才用了俩月，上面啥也没有。”

另一边的冯溪从桌子底下的杂物里翻出一个电话本：“奇怪啊，我没找到他的手机，你们找到了吗？”

其他人纷纷摇头。

这屋子不大，已经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却没见到陈国芳的手机。这手机总不能跟他一起火化了吧？

“手机有可能在小月身上，”赵文博压低声音，“我们在里面呆的时间够长了，先出去，出去慢慢说。”

他们出门后在院子里找了个偏僻位置，开始研究找到的东西。

楚绝翻着手里小小的账本，这个账本记录了陈国芳半年来的收支记录。

“仔细看看有没有跟他借钱的，”赵文博也在旁边看着他手里的账本，“不还的那种。”

这倒没有。

陈国芳的账目挺简单，收入基本是“卖菜”“卖猪”“卖鸡”“打零工”这四项。

支出也一目了然，他的钱大多花在买粮食上，有时出去打零工就买一份两三块的盒饭。

昨天中午他就花了两块五买了份盒饭。

等一下……

昨天中午？

楚绝意识到什么，他合上账本看向赵文博：“我们是昨天上午九点左右接到的任务，对吧？”

“对。”赵文博愣了下，然后点点头。

楚绝继续问道：“任务内容是叫我们参加陈国芳的葬礼，没错吧。”

“没错。”

“但昨天九点发布葬礼任务的时候，”楚绝敞开账本，把账单展示给众人，“这个人并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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