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西装男人,院子里其他乡亲对陈国芳的评价也很高。
“好人啊,村西头有个傻子经常去偷他家鸡,他抓到人偷鸡也不打,还给一顿饭。哪家要是干个什么活缺人手了,国芳是第一个冲上去帮忙的,也不问人要钱。十里八乡再找不出一个跟他一样的人了。”
“是个顶好的人,我闺女三岁的时候在村口玩泥巴,被人一把抓上辆面包车带走,我媳妇在后面哭爹喊娘的追。陈叔看见了二话不说骑着自己的摩托车就追上去,足足追了那人贩子二十多里地,后来那人贩子怕他纠缠,才把我闺女放下。”
“他老婆死的早,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好不容易儿子结了婚眼看就要享福了,谁成想出了车祸,儿子儿媳都死了,只剩下个孙女,叫小月。”
“听说他还资助了三个没钱上学的娃娃,给他们交学费。那是他儿子还没死的时候开始资助的,那会儿儿子在,他也不缺钱,就想着做点好事。没想到后来儿子死了,顶梁柱没了,孙女也要上学,那边三个娃娃也要钱交学费,我们都劝他别继续给钱了,但他不听,说不能给了希望又让娃娃失望,一定要资助他们到高中毕业。”
“为了赚钱,六七十的人了白天在地里干完活晚上还要回来喂鸡喂猪,有时候还接半夜给人守菜园子的活,成日成夜的不休息。”
“好在去年那三个娃娃就高中毕业了,老陈也不用再那么累的干活。”
“其实他身体还算硬朗,没什么大病,没想到会突然死了,唉……”
打听完消息的几人聚在一起,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刘老三摩挲着手迟疑地开口:“这么好的人,会变成鬼杀我们?”
“一辈子行善积德却在死后变成杀人的鬼,这才是最恐怖的。他肯定在死前遭到过极大的冲击,开始否定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认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不值得的,然后完全走上另一条路。”赵文博面色凝重。
这种鬼的怨气往往最大,也最危险。
但这是有新人参加的任务,怎么会出现这么危险的鬼?
冯溪想着不久前窥伺自己的恶毒视线:“但这个任务里的鬼一定就是陈国芳吗?任务只说让我们来吊唁这个人,并没有说他就是鬼啊。”
这时楚绝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你们还记得刚才哭丧的队里一共有多少人吗。”
“一个领头的,后面跟着五个哭丧的。”刘老三掰扯着手指头想了想,“一共六个,怎么了?”
“看那。”楚绝往一个方向指了指。
几人看向那边,只见哭丧的队伍不知何时已经回来,她们已经穿过院子,正往背对着他们往那间破屋里走。
赵文博立刻察觉到人数有些不对。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七个人。
多了一个。
赵文博颤抖着手后退一步,鬼……已经出现了吗。
这七人皆是一身素白丧服,从背后看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谁。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身着丧服的人突然回过头来。
那是一张老人的脸,正是遗照上的陈国芳!
他的嘴毛骨悚然的大张着,一双没有活气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刘老三哆嗦着一屁股坐在身后的凳子上。
另外几人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
好在老人没停留太久,几秒后他便动作僵硬的进了房门,消失在几人视线中。
院子里人来人往,但除了他们没人注意到这件恐怖的事。
“草,”在确定安全后,刘老三松口气蹦出来句脏话,“刚才还以为要死了。”
赵文博也是满头冷汗:“现在能确定了,鬼就是陈国芳。”
生前为至善之人,死后却变成索命的鬼,这种鬼最为疯狂。
陈国芳已经看见他们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开始杀人。
“游戏是头一次把这么危险的任务分配给新人吧。”冯溪紧紧捏住了手。
确实。
想到这几人都看向楚绝。
楚绝正在他们身后激动得热泪盈眶呢,冷不丁四道视线注视过来。
吓成这样了吗?赵文博心里想道。
“既然不是一般的鬼,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冯溪别开视线开口询问。
“找出使陈国芳发生变化的原因,”赵文博有些头痛,“他一定是遭到了某些刺激才会变成杀人的厉鬼,我们得知道他到底受到了什么刺激,从中分析出活下去的办法。”
“说起来,陈国芳是正常死亡吗?”刘老三迟疑地开口,“是不是被人杀死所以心存怨念?”
冯溪摇头:“我问过那边的大妈,说是陈国芳死的时候是在地里干活,旁边有很多人,都是亲眼看见他突然张大嘴自己倒下去的。说是突发心脏病,但他以前心脏没有任何问题。”
那就是在之前受到了刺激。
要调查得先从他家里开始,亲人和住处都得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线索。
亲人还好说,想必端骨灰盒的那位就是他的孙女了,等她出来可以问问,但住处……
刚才他们可是亲眼看见陈国芳进了屋,谁敢进去冒险。
这会儿菜已经端上来,但几人都没心思吃。
刚才提供过线索的西装男就坐在旁边,刘老三正上去和他套近乎:“唉,我爸和陈叔也有交情。他知道陈叔去世之后很担心小月以后该怎么办。”
小月就是陈国芳孙女的名字,他们从村民嘴里听来的。
西装男也无奈摇头:“好在小月已经上大学,能赚钱了。陈叔最疼的就是这个孙女,要不是陈叔我现在也没命坐在这,以后小月要是遇上什么困难我能帮就尽量帮。”
他说着便向一个方向打了个招呼:“哎,小月。”
楚绝转头看去,只见之前那个身着丧服的女孩已经从屋里出来,正向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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