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怕死,没有任何人例外,只是有的人愿意接受,有的人不愿意接受。不愿意接受的人总是想尽办法抗拒。
“秘密?有啊。你想听吗?”
梁瞿诗如坠冰窖,看来在生死面前,所谓的亲情根本不值一提,何况还是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亲情。
“说!”
梁瞿诗怕曲千秋开口,但她又不得不催促曲千秋快点开口,只是在不知不觉间,声音低了几度。
“十九年前的一个午后,有个孩子在镇上的卫生院出生,那天我牵牛耙地回家很晚。回到家后,发现家中只有两个小女儿在家。老婆子送大女儿去了镇上的医院。我很晚才赶到,当我第一眼看到那个孩子时,我只有一个感觉,就是那个孩子太丑了!”
曲千秋旁若无人走到床边,温婉仪想抬手安慰他,被他摆手拒绝了。
“怎么形容呢?哈哈哈!那个小脑袋被挤得跟个纺锤似的,又尖又细,还黑,你说,能好看吗?哈哈哈。”
曲千秋堆满皱纹的脸难得地笑了。
梁瞿诗一动不动,面目表情看不出丝毫变化,她立在原地静静等着曲千秋继续往下说,说完后,了结所有。
了结所有可能对曲良造成威胁的人,也了结所有自己的过去。
“黑是黑了点,瘦是瘦了点,但是好歹生出来了,也回不去了,怎么办,养着吧!养着的有个名吧,正好老婆子跑过坂,唱过戏,偏说干脆叫曲良,我认为不上口,便叫他小肉肉。”
听清自曲千秋口中迸出熟悉的、刻进DNA和骨髓里的三个字,梁瞿诗整个身体不可察觉的微微一颤。
曲千秋回头看了温婉仪一眼,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小肉肉一岁时,被大鹅撵,还摔了一跤,耳根上太阳穴下留下了明显的疤印。我知道后,花了当时家中一个月的买菜钱,买下了那只鹅,并把它烧熟,让小肉肉吃了它。”
······
梁瞿诗眼里开始落灰进沙。
“小肉肉三岁时,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经常背着家中的旅行包兴奋望着村中的同龄孩子。5袋小麦,近700斤,卖掉换来300多块小肉肉的学费。”
······
遮挡记忆的烟尘散开,埋没过去的沙土褪去,梁瞿诗恍然回忆起,那几袋麦子其实是曲千秋给小女儿准备的嫁妆,只是被老人挪用了而已。
······
······
“够了!”
曲千秋努力回忆着,想起一件就说一件,一直到梁瞿诗不堪忍受,厉声狠色出言阻止才停下来。
“嗯?你不是想听小肉肉的秘密吗?我不是正在告诉你吗?”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还是说你想用你对佟丁母子的好来从我这里,讨得活命的机会?”
梁瞿诗再也无法波澜不惊。
“佟丁是谁?我不认识!我,曲千秋今年寿数六十有八,老伴温婉仪,明日正好过六十岁生日,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女儿。大女儿曲丁咚,二女儿曲丁玲,小女儿曲丁涓。曲丁咚是曲良的妈,曲良是曲丁咚的儿子,我的大孙!至于其他,老头子一概不知!!!”
曲千秋成功激怒了梁瞿诗。
一动不动的梁瞿诗突然动起来,沉着步子缓缓逼近两位老人。
“慢!”曲千秋幽幽吐出一个字,这时,温婉仪也披上衣服,起身坐到了曲千秋身旁。“你这是······”
温婉仪灿然一笑。
“怎么,老头子,大孙不是你一个的大孙,女儿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女儿,我也有份的!我可是小肉肉的奶奶!无论,你决定做什么,我都理解、支持······”
曲千秋默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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