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成想这偷看了自己身子的男人竟还反驳自己,平芜瞪着一双美目,羞恼道:“你不也衣着不整,又是哪儿来的脸说我?!”
沈春山:“……”
他一噎,想起自己现下还打着赤膊,确实衣衫不整,一时竟也不晓得还能说什么。
沈春山本就是个话少的,方才实在是被平芜突然一番骂,给骂的有些生气,这会子又被平芜堵回来,他便又恢复了往日话少的样子,他垂着头,盯着地面上来来回回忙碌的蚂蚁看。
“哼!”
平芜重重地哼了一声。她狠狠地剜了一眼沈春山,一手捂着衣襟,弯腰捡起地上的包袱快步往前走,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眼,看那唐突的流氓可有跟着自己。
所幸,她回了几次头,那打着赤膊的高壮男子只垂着头立在那儿,并没有要跟着她的意思。
平芜这才松了口气,她快步走远了,才用拎着包袱的手揉了揉滚烫的耳朵。
“真是太大意了……”她嘟囔着。
就像那男子所说,再如何,她不能因着没人,便在室外随意脱衣。
也是她方从追赶她的平光眼皮子底下成功逃脱,欢喜之下太过得意忘形。
看样子,那人倒是个没什么坏心思的。否则,若是那人再见色起意,她可就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啊……
平芜又叹息一声。
她原是想着来投奔姑姑的,没想到姑姑早早就搬走了,日后她该如何是好……
她虽带着家里的房契地契,但银子却没带太多,便是租房子住,也得想个赚钱的营生。
平芜边走边思索着,她只随着脚下的小路往前走。
路边长满了杂草,此时才刚入秋,路边的杂草仍青葱翠绿。前两日刚下过一场大雨,这两日天又很热,路上的积水大多都已晒干了,只此处路面上还时不时便有一处水洼。
虽说鞋子也是湿的,但平芜仍不想再踩进水坑里,弄得鞋子上满是淤泥,她便只好往路边的杂草里走得近些,踩着草丛往前走。
河边鲜少有人来,路边的杂草没过了脚踝,平芜走过,不断发出鲜嫩的草茎的被踩折的声音。她边思索着日后的打算边往前走,却突然眼前一花,脚踝处也传来一阵痛感。
她下意识低头去看,看清地上那物的样子后,不由得尖叫出声:
“蛇!!!”
原来她只顾着从草丛里过,却不想这草丛里原有条卧着的蛇,被她一不小心给惊动了!
那蛇陡然受惊,从草丛里猛然窜出来不说,还狠狠地给了那惊吓自己之人一口!
平芜家在镇上,并不依山也不傍水的岐阳镇上鲜少有蛇,这还是她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蛇。
寻常女子哪有不害怕蛇的,再一想到脚踝处的痛感应是自己被这蛇咬了,甚至这蛇还可能有毒,平芜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霎时变得惨白一片,随后她两眼一翻,身子软软地栽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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